;&ep;“入画…”沈明娇看着这张十年如一日的笑脸,这个在她面前贴心又妥当的丫头,忽生不忍…“你随我进来吧!”
&ep;&ep;“主子怎么啦?”入画跟在沈明娇身后进了书房,一如既往地随性撒娇,醋意道:“主子这些日子去哪儿都只带着观棋,只让奴婢守门…”
&ep;&ep;“入画,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沈明娇阖上书房的门,声音飘渺无力似一阵儿烟似的。
&ep;&ep;“奴婢自打懂事起便跟着姑娘,到如今…已有十余年了。”入画端详着她的神色,动之以情。
&ep;&ep;“我对你可好?”沈明娇看着入画,脑海中闪过的皆是过去在家里的片段…观棋自小便持重温和,谨守着主仆本分。
&ep;&ep;入画却不一样,活泼开朗,与她性情相投…陪着她抄书、沈宴潍一起招猫逗狗,在一起受罚。比起观棋,她碰到什么新鲜的吃食玩意儿,也总是会偏心入画一些。
&ep;&ep;“好…”入画对她的喜怒心思,十分能猜出七八分来,心下忐忑不安,只轻声吐出一个字。
&ep;&ep;“那你为何…”沈明娇觉得,眼前…这般审问入画,比与尉迟暄对峙,都难上千百倍。不堪相问道:“为何…要叛我?”此话一出,她二人十余年相伴相携的主仆姐妹情分,算是到了头。
&ep;&ep;“姑娘…”入画恍然抬起头来,嚅嗫道:“我…我…没有…”支吾了半刻,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抬眼看向沈明娇的神情,心下了然,膝弯一软,颓然坐在地上。“姑娘…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ep;&ep;“不要叫我姑娘!”沈明娇声色俱厉道。自入宫以后,阖宫能让她想起在家时的温情惬意的,只有观棋入画…是以,她也纵着入画在人后这样唤她,每每听见这两个字,她总觉得自己恍然还在青梧院一样,能得片刻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