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爬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这个角落向大街上走去。
“啊啊,看起来你已经下了决心要去干一件蠢事,孩子。”
“雷斯道玛!你不是……”
“不是早就走了,对吗?当然,不过因为我拥有一个灵敏鼻子,正是这个鼻子指引找到发财的路。这一次又是它把我带回来了。”
“发财?”
“我来做一个提议,一个双赢的提议。我们来合伙如何?当我的合伙人。”
“合伙人?”
“是的,我是个……商人,不可能永远独来独往,我需要合伙人。而我相信你对前途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打算,所以我们合伙可以各取所需。”
“可是我……”
“你是个法师……就算是个学徒,你也是个施法者,这就很有用了。我们来定个约数好了,一旦我们赚了钱,三七分成。我七你三……当然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该死的城市。”
“怎么离开?”
“非常幸运,我弄到了一条出城的路,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通缉令肯定到处都是了,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一定会被人半路拦截住,除非我们能改变一下外貌。用魔法。当然,不用魔法也无所谓。我这里有成套的工具哪!”
“在离开城市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
“成交,这个是小事情。”雷斯道玛伸出一只手,凯恩也伸出一只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宣告这个盟约暂时成立。
……
哀乐声早已经结束,此刻的大厅内寂静无人。在殡仪馆内,这种事情是非常常见的——当葬礼结束的时候通常都是如此。死者的尸体会被静置一天以供亲戚朋友来哀悼,但是,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当正式的告别仪式结束之后,有多少人会陪尸体一天?又或者会有多少对逝者抱有真诚敬意的人会错过葬礼时间而姗姗来迟呢?尽管这次死的人是城市的高层管理者,一城的议长,但是上午召开的葬礼,下午时候已经空荡荡的了。
不过下午时分,事实上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殡仪馆又来两个来悼念的客人。两个人衣着都很正式,一个中年人,另外一个鬓发斑白,一个高个,一个矮个。看得出来,两个人是有身份的人,应该是得到消息太迟所以才迟到的。殡仪馆的小伙计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进去了。事实上,他又有什么必要去阻挡两位特意前来致哀的客人呢?
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空落落的大厅,呈现一种病态的黄色。在中央的棺木中,汤玛士正平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身边是和他身份相配的各种饰物,汤玛士双目微闭,脸上仍然有着无法掩饰的痛苦神色。他的遗体已经被洗干净,长长的白色礼服恰到好处的遮掩住了胸口的致命伤口。在他身边,平卧着他平日惯用的手杖,以及他私人的魔法书——通常情况下这些魔法书都混合着大量魔法师独有的暗号、标记,因而不能被外人使用。
凯恩看着老师的尸体,看着他脸上残留着的神情——痛苦,惊愕还有愤怒。如果不是外面那个小伙计的话,他可能已经哭出声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发出任何和他此刻外貌不相称的声音。
“我们该走了。”矮个子悄声对同伴说道。凯恩已经静静的站了十来分钟,假如旁边有其他人,这种不同寻常的表现足以引起怀疑。
凯恩没有做声,只是突然走上前去,站到汤玛士的棺木边上。
“这里长眠着我的父亲,汤玛士。他不是尽其天年而亡,而是死于卑鄙的谋杀!”凯恩轻轻的说着,但是每说出一个字,他的身体都会微微发抖。“我发誓我将为他献祭!”
“这份祭品将由血组成,所有策划、执行,纵容这项罪行的人都要用他们的血来偿还!”
“这份祭品将由火组成,辉煌到即使连早已不再眷顾这世界的诸神都要为之侧目!”
“这份祭品将由金组成,丰盛到哪怕凡间的君王都会为之垂涎……永别了,汤玛士……”
凯恩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汤玛士冰冷而苍白的双唇。“我的导师和父亲。”他伸出手,从汤玛士的手中取下那本魔法书。魔法师的魔法书除了自己之外无人能用——嫡传弟子例外。
这本书是硬皮书,封面正中间镶嵌着一个坚硬的物品,那是一块圆型的硬物,上面画着红色的手掌。凯恩知道这是血手纹章,属于汤玛士的家族的标记,代表着家族和师承的荣耀。只有亲子和嫡传弟子能够继承这样一件物品,因为对魔法师来说,这不仅是一件普通的财产的继承,还是力量与意志的继承。
现在,凯恩是它的继承者。
……
“他来了……他来了!”那个女人光着脚,一路狂奔的冲进来,速度快的连门口的卫兵都来不及阻挡,他一直冲到大厅内部,站在大厅中央,衣裳凌乱,面容为恐惧所侵蚀。
“他来了,他来了!”她悲鸣着,“那个注定要毁灭我们的人!我感觉到他了!他没有死!他已经长大成人了!我感觉到了,我什么都感觉到了!我感受到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火,我听见他嘴中吐出复仇的誓言,我看见身上背负的命运的伟力!他要来了,远古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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