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秋君药:“..........”

&ep;&ep;他动了动手,似乎是想抱紧身上的引鸳,片刻后又缓缓地放下,低声叹道:

&ep;&ep;“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嗯?”

&ep;&ep;引鸳还是哭,只要秋君药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引鸳便不依,眼睛死死地盯在秋君药身上,怎么也不肯移开。

&ep;&ep;秋君药只能随他去,也不再替休妻的事情了——

&ep;&ep;因为只要他一提放引鸳离开,引鸳就开始大哭,秋君药只能去哄,一面哄还一面怕他把眼睛哭坏了,只能打住,就此作罢。

&ep;&ep;夜晚,引鸳服侍秋君药睡下,钻进秋君药的被子里,久违地在秋君药的怀里睡去。

&ep;&ep;但到了夜晚,他就被深陷梦魇中的秋君药惊醒。

&ep;&ep;梦魇中的秋君药满头都是汗,表情痛苦地扭曲皱起,睡梦中,他面前却是被他下令斩杀的二十万敌国联军,那些联军的哭泣和哀嚎一遍又一遍地围绕着秋君药,如同魔音灌耳,令秋君药心跳加速,手心发汗。

&ep;&ep;他手上背着太多杀孽,即使那些鲜血都是秋君药为了自己的百姓和子民背负的,但他却又没有办法完全消解这种痛苦。

&ep;&ep;他不害怕,但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身体一天一天地差了下去,到最后,甚至连水都喂不进去了。

&ep;&ep;披香殿的太医来了一茬又一茬,跪在披香殿外,任何奇方都使尽了,也没有办法医治秋君药的半心疾。

&ep;&ep;心脏都少了半颗,就算用再珍贵的丹药仙草,又怎么能救回呢?

&ep;&ep;看着不住摇头的太医,引鸳缓缓走进,得到秋君药真的不能救活,只剩下最多七天寿命的时候,引鸳腿一软,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惊得秋景秀等人纷纷扶起他,口中不住喊着母后。

&ep;&ep;引鸳的腿因为从高台上摔下去,虽然没有全废,但再也不能和秋君药一起去御花园行走赏梅了,但引鸳却说这样也好,既然秋君药不能离开披香殿,那他也不走了,他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秋君药。

&ep;&ep;看着父皇昏迷生死不知,而母后也终日消沉,身为太子的秋景秀有些顶不住这宫里的愁云惨淡,再第不知道几次听到有太医暗暗提示秋君药早日开始准备葬礼的时候,秋景秀再也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怒不可遏道:

&ep;&ep;“混账东西!”

&ep;&ep;他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就差没有摔东西了:

&ep;&ep;“要是治不好父皇,本太子让你们通通陪葬!”

&ep;&ep;“太子殿下息怒.......”

&ep;&ep;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诚惶诚恐,再也不敢多言。

&ep;&ep;本以为因为秋君药去世,就能早些继位的秋景秀会希望秋君药早点死,但没想到,秋景秀自秋君药生病之后,就始终在床前侍疾,甚至忙起来连茶水都喝不上一口。

&ep;&ep;秋君药病危,引鸳摔伤了腿,宫里的重担一瞬间都压在了他这个太子殿下身上,秋景秀便一日一日沉默下去,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连照顾了他很久的浣尘都说,太子殿下越来越像陛下了,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都是当年秋君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