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两支“得贵婿”的好签,叶太太喜上眉梢,又在香火钱上增添了三百三十两。

九百九十两的香火钱,饶是抚州比江州富庶许多,但能在打点礼佛进香上就这么大手笔的,亦是少见。

如今只是烧香抽签,便出手这般阔绰,等来日愿望达成,前来还愿时,想必只会更多。

看来叶太太对礼佛之事,当真虔诚如斯啊。

叶晚棠微微一笑,抬手按了按额角:好似温度又下降了些,病去如抽丝,自个儿这风寒未愈,病势起起伏伏,只怕要延绵些时日了。

正想着,便听叶太太吩咐女孩们:“我还有些事儿,要和大师商议。你们先在寺里转转,也拜拜佛、进进香,等会儿跟着琼裳一道去厢房里吃斋饭,切记,不可乱跑,以免冲撞了神佛。”

琼裳迎上来:“奴婢知道了。”她笑意可掬地看着女孩们,“且随我过来吧!”

叶晴蕊第一个走出去,叶晴萱和叶晴萤紧跟其后。

叶晚棠脚步软绵绵的,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前面便是月老殿,大姑娘和三姑娘刚抽了个好签,不妨去拜一拜,好让喜事快些如愿呢!”琼裳边走边道,“五姑娘和六姑娘年纪还小,倒不必拜月老,那边有千手观音殿,雕塑得可精致了!两位姑娘可以去那儿瞧瞧!”

琼裳左拐右转,很快就来到月老殿门前。

叶晴蕊率先一步,进了月老殿,叶晴萱望了望叶晚棠有些苍白的脸色:“大姐姐,你不进去吗?”

“我有些乏,就不进去了,在这儿歇歇便好。”叶晚棠看了一眼正往月老殿进去的叶晴萤,轻声道,“连六妹妹都知道提早拜一拜月老……你也赶紧进去吧。”

叶晴萱神色一顿,很快点了点头:“六妹妹聪慧,我不及她。”她看了看阿月:“大姐姐身子弱,你多看顾着她一些,千万别再吹着冷风了。”她脚步匆匆,转身进殿。

琼裳有些犹豫:“大姑娘脸色这样不好,想是风寒还未好吧!要么,我先送大姑娘去厢房里歇着?”

叶晚棠便笑,道:“琼裳姑姑不必挂心,我不过是今日走多了路,略有些乏累,不打紧的。倒是月老殿里香客众多,三位妹妹已经进去了,你快去看顾着她们吧!”

琼裳毕竟是叶太太身边的侍女,自然更向着叶晴蕊一些,此刻她见叶晚棠虽虚弱,却也好端端地坐在廊下,瞧着并无大碍,便笑道:“大姑娘略歇歇也好,我们不多时也就出来了。”

叶晚棠笑着目送琼裳进月老殿,低声和阿月道:“方才琼裳领我们过来时,径直便找到了月老殿,一步多余的岔路都没走,像是对寺里庙宇很熟悉的样子……太太经常来永宁寺吗?”

阿月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

“咱们刚到叶家的那个月,太太说姑娘身上带着孝,虽说选秀是为皇家事,冲撞不到什么,但未免落人口舌,太太便和老爷说,要请永宁寺的大和尚来家里做一场法事,但老爷觉得太过兴师动众,太太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法事不在家里做了,只在寺里做一场便是了。老爷这才点的头。”

叶晚棠颦了眉梢,阿月说的这些,她好似一点印象都没有,追问道:“那次,太太亲自去的永宁寺吗?”

阿月点点头,道:“正是呢!因着这个事儿,老爷很高兴,夸太太心思宽明,贤惠大方。”

“那是一次。还有一次,是八月节时,当时姑娘你和三姑娘都过了初选,太太说,这都是神佛保佑,更应该多多祈福才是,便叫封了二百两银子送去永宁寺,当做是为叶家祈福的香火钱。”

叶晚棠抬眸:“也是太太亲自去的?”

阿月摇摇头:“八月节是大事,太太要陪着老爷应酬,不得空,是太太身边的周嬷嬷去的永宁寺。不过,再到冬月里,因着姑娘你总是生病,老爷以为是太过思念姑奶奶的缘故,想给姑奶奶供个往生牌位在寺里,也好定一定姑娘的心神。”

“原本以为,叶家会把姑奶奶的牌位供在永宁寺的,毕竟永宁寺收了叶家那么多香火钱,还不能供一个牌位么?”阿月说着,语气犹愤愤,道,“可谁知太太说,她问过寺里的师傅了,说是时逢选秀,本就在永宁寺祈福了,若再把往生牌位的事儿供去永宁寺,只怕两相冲撞了。最后姑奶奶的牌位便供在了白云观。”

“幸而白云观是个大观,香火也算兴盛,不然,奴婢真要为姑奶奶不值了!”阿月仍延续了以前在江州的习惯,把叶晚棠的生母方氏,称作姑奶奶。

“紧接着,就是正月里,太太要给老爷捐长明灯油,好保佑老爷仕途顺遂、官运亨通,太太和老爷一起去的永宁寺。再然后,就是这次了……”

阿月说完,看着叶晚棠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叶晚棠轻声道:“照这么说,仅咱们到叶家的这半年里,太太亲至永宁寺就有三四次,旁的就算太太不亲至,也会命人封了银子来寺里,怪不得太太能请得动慧能大师亲自给她们卜卦解谶。”

“这倒是,即便是看在香火钱的份上,寺里也不能不卖太太这个颜面。何况,咱们家老爷也是抚州通判,正六品的官儿呢!”阿月很是认同,道,“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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