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干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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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放人，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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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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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大牢外乌压压聚着上万灾民：“杨大夫医者仁心，免费给我们施粥，发药，是我们灾民的恩人，你们抓了他，我们灾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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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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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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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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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像样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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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木棍，锄头，耙子，又或者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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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兵家曰：‘人数过万，无边无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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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去，视线内黑压压的一片，于黑夜下谁也不敢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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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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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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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本身就是一个小型军寨，这边还没等灾民们做什么，墙上的人就开始了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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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石头，拿石头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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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们虽然不敢冲击大狱，却也一个个离得很远丢着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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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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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混乱又有序的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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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忌惮对方的人数，一方忌惮朝廷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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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帮人虽然摩擦不断，却始终没有爆发更大冲突，最终在天亮前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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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情况不明，我担心贸然冲出去，会被平安道在暗中偷袭，所以选择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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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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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奇便找上了姜玄：“师兄，平安道的人还真沉得住气，我们没动，他们也没动，昨晚裹挟着万人，真打起来，是个什么样还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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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这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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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奇又问向姜玄：“师兄，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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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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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这边无事发生，一觉睡到了天明：“当然，这可能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反正急的不是咱们，听下去巡视各乡镇的人说，一些地方的洪水已经开始消退，要不了多久，留在城中的灾民就会逐步返乡，我倒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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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道的人又不会飞天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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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之所以难抓，不过是灾民遍地，查无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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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灾民回归乡里，不信平安道的人还能瞒住，要知道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少数，眼下洪水刚过，百废待兴，随便一两个信众露出马脚，被一举报，剩下的就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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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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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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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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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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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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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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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灾民正在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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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鼓励灾民回乡耕种，姜玄他们的赈灾方式也有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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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说你是哪的人，叫什么，再找三个同乡来，就给发十斤回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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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本就是成群结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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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并不难找，受到这一政策的激励，很多人都是归心似箭，领了米粮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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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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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太平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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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已经将悬赏提高到了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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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举报一名太平道教徒，哪怕只是提供线索，只要抓到人就给两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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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有用消息，有也是一些捕风捉影之事，根本做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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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夫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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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很硬，兄弟们给他上了点刑，但是没什么效果，不管我们怎么问，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与太平道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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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被抓的那些灾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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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挑了几个上了刑，但是说法大同小异，都说自己是躲在的灾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平安道，眼下正吵闹着回乡铲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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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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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奇试探着说道：“要不将这帮人放了吧，看上去也没再耗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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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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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想了又想：“其他人还好，杨大夫这个人，到现在我都觉得他有问题，因为他太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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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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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沉思片刻，再道：“这样，你回到大牢去，告诉那些随杨大夫一同被抓的灾民，就说官府正在悬赏平安道，谁要是平安道的人，现在承认不但既往不咎，而且给两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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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你弄个单间，将这些人轮流带到单间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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