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喊声被风吹散,并未传出去多远,城楼上的将军得了信急急赶到她身边,出口便劝道,“皇后娘娘,这城楼之上太危险了,敌军已经攻城了,您快下去吧!”

&ep;&ep;嬴华阳转过头,“你说什么?没关系,本宫等着他!”

&ep;&ep;正值紧要关头,那将军哪里会和她多费唇舌,又和她说了两句,见嬴华阳总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只得放弃去指挥战斗,那将军一走,嬴华阳又兴奋起来!

&ep;&ep;“耀儿!你看!你父皇领着大军来接你了!”

&ep;&ep;“耀儿,你出个声儿吧,你哭一下,让母后知道你在听母后说话好不好?”

&ep;&ep;怀中的小娃娃早就没了气息,她抱了这么久也未能阻止他变得冰冷,嬴华阳看着怀中的小娃娃,再看了看城外的火光,眼泪忽然就倾盆而下!

&ep;&ep;她猛地抱紧了怀中襁褓,一个转身将目光投向北魏的东南方向,眯着眸子目光悠长,似乎看了一瞬,又好像看了许久,她又再度转身看向城外。

&ep;&ep;她并不看着眼前的火光,而是扬了扬下颌看向了火光之后黑沉沉的夜色,她脸上分明挂着眼泪,这会儿却又唇角一扬的生出了笑意,她语气轻轻地,“耀儿,你父皇真的来接我们了,母后带着你去找你父皇,我们一家团聚,母后再也不叫你奔波了……”

&ep;&ep;话音落定,嬴华阳忽然一个奋力的爬上了那城垛,在不远处战士还未反应之时纵身一跃,那抹艳灼的红一闪而逝,顷刻间便被城楼之下的火光和马蹄吞噬!

&ep;&ep;距此处七十里之外的山坳之中,数万精兵护送着一人正在奋力狂奔!

&ep;&ep;“皇上,您别担心,娘娘必定能等到您!”

&ep;&ep;拓跋昀一身赤色的铠甲着身,面上仍然是那精致而诡谲的面具,他御马在前,马鞭一下又一下的往马背之上重落,听到亲随的话,拓跋昀狠狠的咬了咬牙,“朕不该将她留下的,耀儿病了,朕怕他出岔子才未将她带着,眼下却是……”

&ep;&ep;“皇上放心,小殿下有福,不会出事。”

&ep;&ep;拓跋昀握紧了拳头,沉声道,“但愿如此!”

&ep;&ep;三万多人在夜色之中疾驰,所有的马儿都套上了嘴笼,马蹄亦被裹着,速度再快也发不出大的动静,这是他们的皇上临时做出的决定,因为他们的皇后和小殿下被困,他们得去救援,夜色沉沉,许多担心会半路中埋伏的人渐渐地放下了心来,因为只要再转过最前面那一处山坳就可以到他们的目的地了,从敌人后方杀入,即可救人又可以打击敌人势力!

&ep;&ep;距离那城池越近拓跋昀的马速便越来越快,他一快,后面的人也不敢落后,三万人马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转过那最后的山坳,直奔着前方的城池而去!

&ep;&ep;变故,就发生在所有人以为自己将要得到胜利的时候!

&ep;&ep;山坳四周的黑色山影里倏然响起了“咻咻”的箭矢声,底下的战士们还未反应过来便人仰马翻惨叫声不断,队伍速度太快,第一个倒下后面的都要倒下,几乎是顷刻之间这三万人马便损失了一大半,箭矢之后又是轰隆隆的巨响,底下的战士们有人好不容易点亮了火把,却竟然见山势之上滚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巨石,巨石越滚越快,砸下来的时候瞬间便可将百人碾压而过,惨叫声,惊呼声,马嘶声,平静的山坳一瞬间成为炼狱!

&ep;&ep;“皇上!皇上!”

&ep;&ep;某一刻,忽然有人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

&ep;&ep;周围的将士们往来声音来源处一看,登时骇的倒抽一口凉气!

&ep;&ep;拓跋昀是走在最前的!

&ep;&ep;哪怕发生变故他仍然不顾一切的要冲出这包围圈,然而此刻他背心中了一箭身子摇摇欲坠,身下的马儿更是遍体鳞伤跑不动,而最可怕的却是那山上朝着他滚下的巨石……

&ep;&ep;轰隆隆的巨响夹杂着泼天烟尘,裹卷着不可抵抗的劲风朝着山坳之中仅剩下的将士们砸过来,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呼之后,没多时山坳之中就恢复了早前的平静。

&ep;&ep;烟尘散去,这草木扶疏的山坳之中一片血肉横飞断骨嶙峋。

&ep;&ep;数万亡魂,无人收捡。

&ep;&ep;·

&ep;&ep;沈苏姀的预产期定在八月中,可一进了七月整个宫闱都跟着紧张起来!

&ep;&ep;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第一子,且这位皇后娘娘又和皇上这般恩爱,想到这些,底下的宫人们没有一个敢大意的,都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被惩处……

&ep;&ep;底下的人胆战心惊,最痛苦的还当属沈苏姀,她的双腿肿的走不动路,每日里走半刻钟都叫她大汗淋漓两腿打颤,其余时间只能躺着,却还不能翻身,腰腹酸疼无比,却委实没有法子,再加上偶尔的胎动十分之疼,便愈发的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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