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冽人晒黑了不少,也比走的时候更精干了些。

&ep;&ep;本来该给他设庆功宴,为他接风洗尘的。

&ep;&ep;但是眼下朝中人心惶惶,实在也不是时候。

&ep;&ep;赵盈只是让人弄了一桌精致但绝算不上奢靡的酒席,就摆在司隶院前堂与后宅中间那进院的小花厅里。

&ep;&ep;徐冽接连吃了几杯酒,赵盈面前的酒杯却一直没动,他放下酒杯之后,也没有再给自己杯里添酒水:“殿下有心事?”

&ep;&ep;赵盈抬眼看他,他立时会意:“殿下是忧心南境对峙之局,也为我担心。”

&ep;&ep;“是啊。”赵盈憋着的那口气,终于长叹出来,“秦况华在南境六年时间,军中一切他都最熟悉,南境局势也再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ep;&ep;往年柔然也会犯边骚扰,秦况华从没有……

&ep;&ep;徐冽,与北国一战,你立下奇功,如今朝中所有目光都在你的身上。

&ep;&ep;你回京之前,与北国战事结束之前,朝廷开科武举,选出来的那些人,如今竟然没有一个是中用的。

&ep;&ep;你……”

&ep;&ep;“我知道殿下担心什么。”徐冽见她犹豫,便索性把话给接了过来,“其实殿下不必这么悲观,皇上着急,也只是因为南境连丢城池,兵部一定在御前回过话的。”

&ep;&ep;“什么?”

&ep;&ep;“秦况华并非庸才。”徐冽这才低头,又往酒杯里添满了一盅,“柔然是有备而来,显然与北国勾结,是趁机起兵,且大举来犯的。

&ep;&ep;柔然人一向骁勇善战,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这样的来势汹汹,再加上南境驻军之前是调拨了两万,开拔至北境去支援的。

&ep;&ep;秦况华虽然连丢城池,可他能够稳住局面,没叫柔然直捣黄龙,已经很厉害了。”

&ep;&ep;兵法上的事,赵盈实在是一知半解。

&ep;&ep;眼下听徐冽这样说,她才稍稍安心:“你和秦况华……没有过节吧?”

&ep;&ep;徐冽摇头:“过节谈不上,只是彼此喜欢不起来,但家国大事面前,谁也不会把这点儿私心当回事了,殿下放心,况且到了南境军中,他是主帅,我虽临危受命,奉旨赶赴,但军中一切还是以他为帅,发号施令。

&ep;&ep;这种时候,我也不会强与他争这个,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暗地里使绊子的。”

&ep;&ep;赵盈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带上徐大他们一起去吧,好歹有个帮衬,他们身手好,上了战场能帮上你。”

&ep;&ep;徐冽本来是不想带他们的。

&ep;&ep;京城绝非太平之地。

&ep;&ep;赵盈留在京城,身边又少了他,倘或再把徐大他们都带走,他反而不放心。

&ep;&ep;原本这事儿算是说好了。

&ep;&ep;然而他临行那天,太极殿上立下军令状,一出宫门,赵盈就险些同他翻了脸,他这才带上了徐四两个,一同赶赴南境去。

&ep;&ep;·

&ep;&ep;徐冽负伤是意料之外的。

&ep;&ep;秦况华都觉得奇怪。

&ep;&ep;那本就是最后一仗了。

&ep;&ep;柔然主力已经溃不成军,徐冽射杀柔然前锋大将于阵前,以至于柔然军心涣散,节节败退。

&ep;&ep;他们要收拾的残局是收复失地。

&ep;&ep;最艰难,最凶险的时候都过来了,谁能想到徐冽会在这种时候负重伤,危及生命呢?

&ep;&ep;城中有名的大夫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将军府进,出门时候一个个都面色凝重。

&ep;&ep;好在是暂且保住了徐冽性命,且他只要好生将养,调养过来,也不妨碍今后提枪上马。

&ep;&ep;秦况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在徐冽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写了奏折,连同最后的捷报,一起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ep;&ep;而赵盈比朝廷更先知道徐冽负伤的消息。

&ep;&ep;彼时她正在云逸楼吃茶,杜知邑有些别的消息要说给她听,是关于姜承德和杨润哲的。

&ep;&ep;徐大神色匆匆进门,递了封信过去。

&ep;&ep;赵盈拿起来看过,面色铁青。

&ep;&ep;杜知邑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神情,看了一眼她手上已经被捏的皱起来的信纸:“是南境的消息?”

&ep;&ep;“徐冽重伤,秦况华找遍了南境名医,如今算是稳住了情况,保下性命,只是暂时要卧床静养,短时间内不能回京了。”

&ep;&ep;她连音色都是清冷的。

&ep;&ep;徐大已经低垂着头又退到了门外去。

&ep;&ep;杜知邑深吸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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