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头也不抬。

&ep;&ep;“皇上依旧伤心不已,卧病在床,皇后每天陪伴在侧,宫中无甚异动,而陆家的人也出现在了宫中,似也是有所不解,故而前去,不过,应该跟我一样,并没有找到什么异常。”

&ep;&ep;“陆家的人?”周穆清嘴角微哂,有些薄凉和讥嘲,“他们会对他的死活在乎?”

&ep;&ep;陆云曦啊陆云曦,真是一个悲凉的傻呆呆的女人,到死都不曾知道,自己只是陆家的一颗棋子。

&ep;&ep;“这……”周郎不知如何回答,“周郎觉得,他们更在乎的是,谁动了他们的棋子。”

&ep;&ep;东陵王朝陆家,权势滔天多年,亦是蛰伏多年,从陆云曦十三岁便被安排进宫,与先皇朝夕相处,后先皇登帝纳后,陆云曦自是顺理成章扶摇直上。这一路从皇后到太后,完全没有一丝曲折。

&ep;&ep;“所以……不是陆家抹杀了自己的棋子。”周穆清点点头,那么陆家嫌疑排除在外。

&ep;&ep;“罢了,先按兵不动。”他搁下笔,将一排染着彩墨的毛笔往周朗怀里一塞,“去砚池洗干净。”

&ep;&ep;周朗接笔的空档抬头,看见画上的紫衣女子,眼神不由呆了呆。

&ep;&ep;唇红齿白,杏眼含波,面容娇憨,粉唇微嘟,体态婀娜,要是画成这样他都认不出来这是他们的太后娘娘,他一头撞死好了。

&ep;&ep;画的是她穿家常服的模样,比凤冠锦袍的样子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味道,欲怒还嗔,竟像是长久相对的关系才能出得的手笔。

&ep;&ep;“爷……”周朗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自家主子原来心里存着的太后娘娘原来是这副模样,亏得之前势如水火你死我活,原来最大的敌对头去了,竟引得主子他这般悲凉!好比高山流水的故人离去,哪怕是敌人,世上再无一个能懂自己琴音之人……

&ep;&ep;原来竟是,留个念想。

&ep;&ep;周朗还在这边兀自思考兀自煽情,周穆清这边已经做出了下一个动作:脱下足上的靴子,将将就着靴子底的灰,朝画中陆云曦的脸上印了上去。

&ep;&ep;“本王很早就想做这件事了,让你说我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