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秀烟笑了笑,“老夫人差人来问您,后日是您的生辰,您有什么爱吃的爱看的,她好叫人去准备。”

&ep;&ep;余晚媱略诧异了点,没想到陈氏还记着她的生辰,这才对她下毒手,转头又是一副好婆婆的样子。

&ep;&ep;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是知道的,但是机会就在这里,即便可能有危险,她也不能放掉。

&ep;&ep;她扬起唇角,“难为母亲惦念了,也没什么想吃的,就是昨日在英国公府看到江南来的伶人倒免不得升起思乡之情。”

&ep;&ep;点到为止。

&ep;&ep;秀烟拍着雪杏的肩膀笑道,“你去回老夫人吧。”

&ep;&ep;雪杏弯身鞠礼,退出屋外。

&ep;&ep;秀烟踮着脚往廊上看,确定她离开院子,才松口气道,“夫人,您想见韩大家的,也没必要让他进府里,要是被谁撞见了,又生事端。”

&ep;&ep;余晚媱笑了点,“没什么可怕的,小心些就好。”

&ep;&ep;——

&ep;&ep;转眼到二十八,陆府搭了戏台,特意请百香园的伶人来唱曲儿,这是家宴,规矩不多,只摆了两张桌子。

&ep;&ep;几人刚上桌,前头就有婆子来通报,说刘夫人来府里看陈氏,不想碰上余晚媱的寿辰,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p;&ep;陈氏便让她领人进来,不多时就见刘氏带着一个水蛇腰,玉盘脸的姑娘入内,陈氏笑起来,“你怎么把蓉儿带来了?”

&ep;&ep;“她都十六了,她姨娘求着我给她找门好亲事,我哪有门路,这才来找你问问,”刘氏话落,转过身冲余晚媱笑道,“哪知道撞上你这儿媳妇的生辰了,我要早料到,肯定得备份礼,现下两手空空,竟没脸登门了。”

&ep;&ep;“哪儿的话,都是自家人,”陈氏望了望陆恒,慈祥的对陈蓉道,“这是你恒表哥。”

&ep;&ep;陆璎鼓着腮瞪陈蓉,陈蓉便冲陆恒微微弯腰,掐着嗓音叫他,“恒表哥。”

&ep;&ep;“坐吧,”陆恒道,眼睛扫过余晚媱,她弯着得体的笑容,脸上敷着薄粉,妩媚麻木的像个假人。

&ep;&ep;众人便都坐下,伶人们上了戏台,舞着水袖,唱着曲儿,这回他们唱的是《牡丹亭》,韩云生做书生装扮,玉面凤目,看人时自带着风流,眉目流转间和余晚媱交换了几次眼神,余晚媱不免想笑,又只能憋着,她记得从前在江都,韩云生最不喜唱的就是《牡丹亭》,这回陈氏点的这出戏,估摸着他有多反感了。

&ep;&ep;这场戏落尾,陈氏感叹,“这小生唱的可真好。”

&ep;&ep;她让身旁的丫头拿了赏银给他们,余晚媱也对秀烟道,“给些打赏。”

&ep;&ep;秀烟拿出早备好的荷包,递到韩云生手里,韩云生手握住荷包和其他人一起道谢。

&ep;&ep;随即小厮过来将他和那些伶人引下去。

&ep;&ep;陆恒斜着眸瞥余晚媱,她应是真爱听戏,眉尾和嘴角都含着笑意,温煦绵和,比先前那副木头人模样要生动的多。

&ep;&ep;另一桌上,陈氏和刘氏说着刚才的戏,刘氏略鄙夷道,“什么《牡丹亭》、《天仙配》都是那些没出身的下等人臆想出来的,钻了姑娘家的闺房,偷藏姑娘家的衣服首饰,强逼着姑娘跟自己成婚,还要说别人心甘情愿,这些心术不正的贱民总会使出浑身解数攀高枝,男女都一样。”

&ep;&ep;余晚媱握紧筷子,只觉得这话极其刺耳。

&ep;&ep;陈氏打着哈哈,眼瞧向陈蓉,哎呦道,“这丫头贪杯,怕不是喝醉了。”

&ep;&ep;几人都看到陈蓉,她果然是喝醉了,红着一张俏脸,东倒西歪,差点倒到余晚媱身上。

&ep;&ep;陈氏和蔼笑道,“晚媱,她倒是亲你,不然让她去你屋里躺躺。”

&ep;&ep;余晚媱点头道好,她身后的雪杏扶着陈蓉离座。

&ep;&ep;这时天暗下来,雪杏趁着檀棠院没人,悄悄将她扶进东厢房,在屋里再点了些龙涎香,就带上门走了。

&ep;&ep;这边几人用完膳,刘氏拉着陈氏回安福堂闲话,其余人各自散去。

&ep;&ep;余晚媱回屋后,没见着陈蓉,便当她酒醒了已经离开,余晚媱今日也小酌了两杯,任由秀烟服侍着脱了外衫,屋里暖和,她仅着了一件贴身小衣偎在床侧,墨黑长发落了半数在床沿下,头微微垂,张着艳红的唇吐气。

&ep;&ep;秀烟才刚收起衣物,陆恒挑起帘布进屋,外头候着墨砚,手里捧着一个镂金木盒,冲她挤眼睛,做口势,“世子爷给夫人的。”

&ep;&ep;屋里一尊煞神,秀烟赶紧将盒子放进多宝阁内,带上门出去了。

&ep;&ep;陆恒进了里间,一眼见她半耷拉着眸,似睡未睡,他顿了顿,还是走近,俯视着她,她的睫又密又长,眼睑下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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