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恒没退缩,推开门踏进来,她还维持着侧身的姿势,搭在纺机上的手被纱线梭出一道道痕,白里惨红,着实看的不忍,陆恒叹了口气,蹲身到她面前,伸手去握那只手,她来不及躲,被他握在手心里。

&ep;&ep;他的手滚烫。

&ep;&ep;她垂着眸挣了下,没挣开,只听他说,“陈肃已伏法,这次回京,我会同圣人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ep;&ep;他想用侦破陈家的案子这份功来换取她堂堂正正回京。

&ep;&ep;余晚媱察觉到他的意图,再也稳不住冷淡,道,“这是欺君之罪,他若龙颜大怒……”

&ep;&ep;后果将不堪设想。

&ep;&ep;“你信我一回,”陆恒正色道。

&ep;&ep;余晚媱怔怔的和他对视,他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他想让她毫无负担的出现在人前。

&ep;&ep;他为了她敢豁出去。

&ep;&ep;她轻眨了下眼,忽而俯身衔住他的嘴唇,在他发愣时,她慢慢攀到他肩头将他抱紧。

&ep;&ep;陆恒胸口颤出了心疼,张手将她抱到腿上,托着她的下颌与她亲吻,在无数个没她的夜里,他连做梦,都想着能将她揽入怀抱,给她倚仗,让她再也不会怯惧。

&ep;&ep;纺机被推的一歪,纺到一半的布掉到地上,混着纱线乱做一团。

&ep;&ep;屋内升腾起热,她被他抱上木床,在她目眩时,她抱住他的头按在心上,扑通扑通的跳着。

&ep;&ep;她低咽着仰起细颈,蜷缩进他的怀抱里。

&ep;&ep;日头偏西,有人敲起了院门。

&ep;&ep;陆恒开门出来,衣冠整齐,神情怡然慵懒,他打开院门,外头的侍卫抱拳递信,“大人,宝应这边不曾有地方官出格的事,江都那头副都御史传信来,请您不日归京。”

&ep;&ep;陆恒拆开信件看了看,确实是副都御史的笔迹,他在宝应呆了大半个月,时间是久了些,还是早早回京,把事情处理好。

&ep;&ep;他突然定住,暂时不能带她和岁岁回去,这里加派人手看守,是安全的,回京却不然,若圣人盛怒,想连同她一起治罪,到时就真的连累她了。

&ep;&ep;陆恒叮嘱侍卫,“让他们打起精神在此处看顾,白天黑夜轮班,切不可让她们母女遭人欺辱。”

&ep;&ep;侍卫拱手应是。

&ep;&ep;陆恒略颔首,转头回院,进屋后见余晚媱从床上坐起来,她眼眸如水,面有疲态,仰起脸看他,欲言又止。

&ep;&ep;“我得先回京,你等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