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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其中固然有作为家人的那份好感,但更多的,却是令她不敢轻易啟齿的思慕。
&ep;&ep;是男与女之间最唯美的情感。
&ep;&ep;是寄期你属于我、我属于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渴望。
&ep;&ep;是难以追溯从何时而起,一点一滴缓缓发酵、然后积少成多到再也不能忽视的爱恋。
&ep;&ep;所以在伊莎贝拉第一次宣示时她感受到的不渝,不是因为意识到「弟弟」也许会与她渐行渐远而慢慢亲近另一个人的失落,而是因为发现有人覬覦心中之人的危机感。
&ep;&ep;所以那一天她的惊慌失措,不单单是因为听到「弟弟」告白,而更多的是因为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思突然从侧面被摊开的惊惧。
&ep;&ep;所以他每一回靠近、每一次亲昵,都能让她心悸不已,不是因为她不习惯被靠近、害怕被靠近,而是因为她……心动了。
&ep;&ep;所以即使明明清楚自己不该放任下去,她依旧会在自我催眠中回到他身边。不全是因为对弟弟心疼,更是因为对喜爱的人的心软。
&ep;&ep;或许每一个有情人都是这样。因为感情放得太深,才会毫无所觉地拋弃原则,将底线一挪再挪。
&ep;&ep;正如她明知道他的心思未变,只不过是暂时收敛了些许,依然说服自己将发生过的一切当作梦境一场,当作从未发生似地维持着表面上平静的假象。
&ep;&ep;其实,真的单纯只是怜惜他的自虐,防备他继续伤害自己吗?
&ep;&ep;抑或是,她本来就想回到他的身边呢?
&ep;&ep;哪怕不该,哪怕理智道德不断谴责着自己,哪怕每一眼、每一笑、每一次不经意的碰触都能同时带来快乐与悲伤两种矛盾到极致的感受,也想要一直留在那里。
&ep;&ep;这样的心情,她从来不敢深思。
&ep;&ep;因为一旦细想下去,她恐怕……
&ep;&ep;可是现在——
&ep;&ep;仍欲悲泣却已无泪的脸颊深深埋在凝着血色的双掌之中。
&ep;&ep;有什么东西清醒了。
&ep;&ep;又有什么东西,好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