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虞姑娘拖住了霄郁,事情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谢灵泽笑笑,“原本我是做好了拼上身家性命的打算,但没想到虞姑娘的出现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这个东西交给我。”

“拚上身家性命?”虞婳挑了下眉头,“你为什么要为这个东西这么拼命?”

“完成命令罢了。”谢灵泽淡淡一笑。

命令虞婳回忆了一下,似乎昨夜是听见他说捉拿蝮蛇门的人,是尊太子密令。

“你为太子做事?”

“效忠国之储君,是为臣应当做的事情。”

“可我还是不信,”虞婳看向谢灵泽,挑明得很直白,“太子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谢公子不像是一个会为了命令卖命的人吧?”

“哦,我怎么不像呢?”谢灵泽轻笑一声抬头看向虞婳。

两人都不说话,谢灵泽很快在她清澈而又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唉,好吧。”谢灵泽移开了目光,“想必虞姑娘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修行之人,就连身子也比不上旁人健郎。”

“可若只是身子不好,通过修行是可以恢复的吧。”对于这一点,大抵没有人比虞婳更加清楚明白了,但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像是李锦年那样的人都有机会找到师门,难道谢灵泽一个堂堂城主世子却不行吗?

“呵”他扯开嘴角笑了一声,“我不行的。”他说着看向自己的手,“我这双手,十二岁以前还能拉得动大弓,十二岁以后,却连提笔都费劲。”

虞婳还没完明白他什么意思,谢灵泽就看了过来,很平静的说出了那个事实。

“我被魔气附身过。”

什么?

虞婳的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但谢灵泽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十二岁那年,我随家中一同去往浮玉山游玩,和兄长比猎,不甚在山林间走失,失足掉下山崖被困在了一座山洞里,我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只记得后来饿得不行了,拖着伤口出去找吃的,却没想进到了一处地下空洞,就是在那里面被魔气了附身,至于如何脱困就是后话了,总之幸运的是,捡回了一条命。”

魔气附身过后对人体有极大的伤害,且不能再修行,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虞婳沉默下来,抱歉的小声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个原因。”

“无妨。”谢灵泽笑笑,“对我来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眼下重要的事情,还是这个盒子。”

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盒子,并未触碰,“我想邀请虞姑娘做我的护卫。”

“什么?我?”虞婳反应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对自己提这种要求。

“我想谢公子可能误会了什么,”虞婳连连摆手解释,“我不过是一个才破境的人,担不了这个重任,而且原本我来只是为了师门的任务,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如果可以的话,在下也不希望虞姑娘置身险境。”谢灵泽低低叹了口气,“我谢某虽为一介凡人之躯,虽命如草芥,却也想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这盒子里的东西,想必虞姑娘也知道它的危险,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吉凶难卜,想来蝮蛇门也不会轻易放过一丝机会,就算有问仙门出兵也难保平安,而且,我并不完相信问仙门的每一个人。”

“虞姑娘是在下最好的选择。昨夜一战我已经看见了虞姑娘的实力,并不是当今的境界可以划分的,我相信虞姑娘的实力,同时也相信的以虞姑娘的立场,是不会让这东西重新落到蝮蛇门手上的,是吗?”

看着他天生自带水光的眼里满是诚恳和小心翼翼的期待,虞婳拒绝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况且他说的也没错,她并不想让这个东西再被蝮蛇门拿到,只不过她认为将这个交给清云门保管更合适。

可东西在谢灵泽手上,她总不能硬抢,转念一想,贸然将这个拿到清云门,也不知是好是坏,不如就先如他所说,将其送往京城,反正作为朝廷和仙门枢纽的问仙门也在京城,师父迟早是会知道的。

心里拿定了主意,虞婳也没有着急应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需要回师门复命,并且问问师父的意思。”

“至于这一点,虞姑娘就不必担心了。”谢灵泽弯眸笑起来,拿出了一封书信,“昨夜我就已经让灵鸽传信到了清云门将此事告知了皓桑仙君,这是仙君的回信。”

虞婳沉默了一下,将信接过打开来看,先看见的是一枚书简,上面有皓桑的亲印,错不了,展开信后是沉稳而锋利的字迹。

吾徒亲阅,宁城一事为师已然知晓,你做得很好,至于谢公子所说一事,你同他前去吧,问仙门自会妥善处置,另,万事小心,爱护身体,若遇危难,莫忘花牌。

末尾的署名上写着皓桑。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却也给了虞婳莫大的安慰。

至少可以看得出来,师父让她这个刚破镜的弟子这么快就下山历练,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是皓桑不喜欢她才将她赶出来。

“我没有看信的内容,但想着清云门没急着跟我要人,应当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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