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过一阵你就明白了。”白风从说完就走,显然不想多谈。

&ep;&ep;翌日清晨,众人准备奔赴下一处战场。玄恒注意到白风从的身边,华彩不在。而白风从的脸上,多了两道和肤色不尽相同的泛银色条纹。那是契约兽献祭后,会在契约主身上留下的痕迹。虽然根据个体会有不同,但是玄恒见过太多,他看了就知道。

&ep;&ep;“华彩死了?”玄恒问。

&ep;&ep;白风从看着玄恒的眼睛平静道,“放心,她是自愿的。”

&ep;&ep;尽管内心对此猜测已经认定,但从白风从口中得以确认时,玄恒还是倒抽一口冷气。

&ep;&ep;“离开涵虚,跟我一起过来的,都是自愿的。我没用过什么肮脏的手段。不信你去问他们。”白风从坦荡道。

&ep;&ep;玄恒深呼吸了几次,问他,“华彩的能力是什么?”

&ep;&ep;白风从看看他,微微一笑,“打完这场仗你就知道了。”

&ep;&ep;玄恒知道的时候,只想骂白风从“你这小混蛋”!

&ep;&ep;他猜过华彩的能力会不会是和青云类似的情况。可是白风从的那句“打完这场仗你就知道了”打消了玄恒的猜疑。虽然,白风从如今在战场之上已经所向披靡,玄恒实在想不到他还需要什么依靠献祭才能得到的战力。

&ep;&ep;结果事实证明,白风从那句话的重点确实在“完”字上。但不是截至到打完仗就知道,而是自“打完之后”作为开始的节点。

&ep;&ep;天神族围剿狂魔族从来都是就地斩杀,任其尸解为尘消散于天地间。但这一次,白风从留了两个活口。

&ep;&ep;他制止了天神族里那两个准备自行尸解、化为纯灵供玄恒吞食的“弃子”,咬破手腕,在地上画下了巨大的法阵,托过那两个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狂魔族,叫那两名天神族弃子也站进来。片刻后,两名狂魔族死透,而两名天神族捡回了半条命。

&ep;&ep;白风从笑笑,“看来可行。那今后就都别打死了,打残了带回来吧,以命救命。”

&ep;&ep;他说完这话,嘴角还带着笑,就面朝下“扑通”倒地不省人事了。

&ep;&ep;负伤过重、失血过多、疲劳过度。

&ep;&ep;他醒来的时候,是夜里。厚重的云层将天地包裹得密密实实,不肯漏下一缕月光甚至是半点星光。只有不远处的一丛篝火在肆虐的狂沙风暴中摇曳。

&ep;&ep;不管身处的环境如何恶劣,看到那人守在自己身边,心情就是好的。

&ep;&ep;“你怎么不去歇着啊,又放了一池子血,还在这熬着。”白风从微微抬起手去拉玄恒的。

&ep;&ep;玄恒拉住他伸过来的手,低声问,“你跟我说,你那到底是什么能力?”

&ep;&ep;“你不都看见了嘛。转移?交换?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华彩都不知道。”白风从无所谓似的笑着。颇得玄恒真传。

&ep;&ep;玄恒沉了口气,问道,“要以你的血为引?”

&ep;&ep;白风从舔舔嘴唇,慢慢点了个头,“嗯,对。”

&ep;&ep;“一次能救多少人?”

&ep;&ep;“嗯……不知道。理论上讲,法阵足够大,画法足够繁复,多少人都能救吧。”

&ep;&ep;玄恒盘腿坐他身侧,瞪着他不说话。

&ep;&ep;白风从撑着自己坐起来,笑嘻嘻地凑近玄恒,“你看啊,你放血救大伙儿这事儿呢,算是自损一万,救人八千。你丢的那两千呢,得靠……”白风从顿了顿,含糊说辞道,“‘那什么’补回来,是吧。我这不一样啊。咱们以后不弄死对面那群混蛋,都抓回来,用他们的命、他们的气,救咱们的命、补咱们的气,要说损失,就我自己流点血,这点儿小毛病,你喂我喝一口你的血,我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是不是?”

&ep;&ep;白风从双手拉着玄恒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两下,抬起那双幽蓝的眼睛看着他,“所以,以后你就歇着吧。救大伙的事儿我来,你就救我自个儿,好不好?”

&ep;&ep;玄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气笑了,“不就是从我放一池子血,改成你放一池子血吗?”

&ep;&ep;白风从赶紧否定道,“那可不是,我就放点血画个法阵,能有多少?”

&ep;&ep;玄恒把手抽回来,抱着胳膊冷冷地瞧着白风从,连名带姓地叫他,“白风从,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商量一声,学会自作主张了啊?”

&ep;&ep;这回轮到白风从气笑了,“你也没管过我呀。”

&ep;&ep;玄恒瞪大眼睛简直想指着白风从的鼻子骂,“我不管你你能活到今天?”

&ep;&ep;白风从看着他不说话。那幽蓝的眸中映着远处的篝火,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生生要将玄恒吸进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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