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她坐下一同用膳。

&ep;&ep;桑瑜轻轻拍了拍郦妩的手,温柔笑道:“我知晓的。”

&ep;&ep;想起郦殊今日跟她提起的宫里画师来府中之事,于是又问:“画像可是已经画好了?”

&ep;&ep;郦妩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ep;&ep;桑瑜虽然嫁入郦府不久,但也从郦殊那里知道一些郦妩和容谨之间的事情。见郦妩情绪不高,她柔声开口,像是劝慰,又像是帮郦妩权衡利弊:

&ep;&ep;“太子殿下文韬武略皆出众,为人也光风霁月,磊落沉稳……其实也不失为良婿。尤其是其人龙章凤姿,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ep;&ep;若不是因身份高贵,令人敬畏,京都不知多少女子将会为太子疯狂。

&ep;&ep;郦妩没吭声。

&ep;&ep;太子殿下再俊美,再高贵。可他也不是子瑜哥哥啊。

&ep;&ep;在郦大小姐的眼里,这世间的男子,除了自己家人以外,其余的大概只分为两种:子瑜哥哥,其他男人。

&ep;&ep;此般模样,便是说一句“一见容谨误终生”也不为过。

&ep;&ep;只她如今渐渐晓事,不再如往日荒唐任性,不想家人再为自己担心,于是语气轻快地道:“说得好像太子殿下必定会选我为太子妃似的……你们过于担心啦。”

&ep;&ep;又戏谑地转开话题:“我要去告诉大哥,嫂嫂跟我说太子殿下是个美男子。”

&ep;&ep;桑瑜连忙拽住她,惶惶求饶:“好妹妹,可千万别跟你大哥说这个。”

&ep;&ep;她那夫君醋劲极大,今日她不过说了一句“容世子重情重诺,又才比子建,貌若潘安,也难怪央央会倾慕于他,对他念念不忘。”

&ep;&ep;因着“才比子建,貌若潘安”这几个字,她便被郦殊压着弄了许久,到了给母亲请安时间也不放她走。直到她哀哀求饶说若是晚太多,母亲今后便要恼她了,郦殊才堪堪放过她,她这才来得略晚了。

&ep;&ep;郦妩嘻嘻一笑:“嫂子放心吧,我与你玩笑的,才不会告诉大哥,免得他又欺负你。”

&ep;&ep;两人一路说笑,然后在岔路道别,各回各院。

&ep;&ep;郦妩回到自己院中,自是又沐浴收拾了一番。

&ep;&ep;因着时间尚早,她先是看琉璃在灯下给她做小衣,又跟玲珑和琥珀琢磨了一番新的膏脂香露方子。

&ep;&ep;最后三个丫头各忙各的去了之后,郦妩就坐在窗棂前矮几旁,逗弄了一下趴在软垫上刚刚睡醒的狸奴。

&ep;&ep;她这狸奴全身皮毛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蜷成一团在那里睡觉时,像个雪白的汤圆儿,所以郦妩便给它取名“汤圆”。

&ep;&ep;汤圆是一只秀气的小白猫。淡紫色的眼眸,鼻头、嘴巴和爪子肉垫都是粉色的,看起来漂亮又娇嫩。性情也慵懒娇气如同郦妩一样,真真是物肖其主。

&ep;&ep;郦妩揉弄把玩了一番汤圆光滑的皮毛,然后才又重新净手,拿出今日在琳琅阁新买的那匣桃花笺。

&ep;&ep;矮几上越窑青瓷莲纹香炉里,青烟袅袅,淡香盈鼻。郦妩一袭藕粉色软缎襦裙,跪坐在软垫上,左手捻起一张花笺,右手执着一枝细管羊毫笔。

&ep;&ep;玛瑙跪坐在一旁,给郦妩磨墨。察觉她白嫩的手指在桃花笺上轻轻抚动着,半晌不落笔,心里有些诧异,便抬头朝郦妩看去。只见她正偏着头,目光望向窗外树梢上的一勾弯月,兀自发呆。

&ep;&ep;郦妩眼睛望着窗外的月,脑子里却反复想起今日在琳琅阁看到容谨温柔扶着宋莹的模样。

&ep;&ep;身为国公府千金,郦妩生平从未艳羡过任何人,连宫里的金枝玉叶她都不稀罕,唯独只羡慕宋莹一人。

&ep;&ep;只因她与子瑜哥哥早早定亲,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世子妃,与他白头偕老,厮守终生。

&ep;&ep;郦妩收回眸光,提笔蘸了泛着清香的墨汁,在桃花笺上认真地抄写了几行字。然后便怔怔地望着那几行字发呆,直到墨迹干透了,她才亲自捧来她最珍贵的百宝匣,将自己新写的花笺珍而重之地放进去。

&ep;&ep;而那匣子里,已不知道放了多少张这样的花笺了。

&ep;&ep;那一匣子,承载收纳的全是少女满满的恋慕与相思。

&ep;&ep;*

&ep;&ep;次日是八月初五,也是永定侯府小侯爷的夫人谢云兰的生辰,便于这日在永定侯府的兰园举办游园会,广发请柬,帖子自然也有郦妩的一份。

&ep;&ep;这位小侯爷的夫人,尚未出阁还是韩国公府谢家大小姐时,便声名在外。

&ep;&ep;与郦妩的“艳名”不同,谢云兰是备受称赞的“雅名”。

&ep;&ep;更让大家心照不宣地是,这位谢大小姐,还是当今太子殿下萧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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