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么,似乎是在等待,但,等什么呢?他不知道,只是看着大海,静静地。

“站着干嘛过去坐啊。”风声夹杂着经纪人的善意提醒,他这才恍如初醒,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坐上他的位置,融入他本应该的圈子里,然后消失不见了。

19

这竟是夜半的天色,我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天晕染成两个世界,头顶上空是雾蒙蒙一片虚无,但又带点微微的粉,覆盖到很远,竟是和阴沉白日里的单调很像了,看不出是夜晚的天。

远处高楼之上是湛蓝色的,像一个活泼的天,大块的云团在蓝板上竞走,而我竟与云齐高。于是看见云团们争先恐后远离我,朝无尽蓝的深处跑走,很快就看不见了。

我离开的时候,头顶的虚无蔓延到各处,那云和蓝天也被吞噬了。

20

当吃东西也变得索然无味时,吃货是真的低落了。

21

当我走进她的小屋,犹如走进了一片我不知道也从来不了解的隐秘森林,我不知道眼前布置中的那种异常冷淡又空荡的面貌对她的情绪带来了何种影响。

但好像,身居远名的天才主播、人见人爱的小精灵、游刃有余的和事佬等,这些有关她的种种标签,有时候在她看来并不真实,真正的她或许亦如这房间一样,淡然中氤氲着莫名的悲伤。

我看着她的眼睛,分明是透出笑容的,她把耳边的头发拢到脑后,然后故作傲娇大力拽着我,“我这小地方当然不及你的大城堡了,你再看也看不出个花儿来。”

她眼珠滴溜一转,眼中笑意越发浓了,“不如你看看我,我是这里独一朵的娇花,别处再见不到的。”

她的脸上洋溢着朝气,无不诉说着她的愉悦,就像是晨间蹦跶的小花鹿,踩出来一片希冀和美好。只是我总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环绕在身侧,或许是她,或许是这环境,我说不清楚的。

一时之间,我也分不出哪个才是她,哪个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

22

他极为高挑,没表情的时候就是一张臭脸,总是给人留下一种不好惹的压迫感。说起话来却是慢悠悠的,滔天大浪在他口里也不得不平息下来,随着他的节奏一滴一滴往外迸。

说他面容清冷也不为过,精致的五官根本挑不出来毛病,原生卧蚕似乎和眼睛一般大,于是冷峻中不失干净俏皮。

他这个人自带一种贵气,因而无论他做什么,都让人觉得优雅,觉得慢条斯理,觉得理应如此。

即使他吵架,旁观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站在他那边,他的背后俨然多出一个巨大的后盾。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只言片语,就轻而易举得人心。

23

我们抬头望见的星星都是过去的,光从月球到达地球需要1秒多钟,从太阳到达地球需要大约八分钟。

所以我们此刻看到的太阳光,是八分钟前从太阳发出来的。其实看似不远的星星,离我们很远很远,空间上远,时间上也很远。远到什么程度呢,或许有一些是还没有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发出来的光。

所以,我们在天空中看到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是不是很神奇。

24

“这是啥?”

婆婆拿筷子戳戳桌子上两个小东西,有点硬,筷子根本穿不透,在滑溜溜的表皮上磨来磨去。

“你尝尝看,这可是好东西,好吃的。”怕老人家耳鸣听不清,小孙提高了音量,微笑着看着婆婆,“只剩两个了,你吃完吧,好东西好吃。”

婆婆试探地把那东西夹起来,昏暗的灯光下看了几眼,然后放进嘴里。

桌上的人于是开始悄悄地笑,婆婆上了年纪,自然是没注意到别人的笑容,只是吃着。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

“嗯,有股肉味……这是啥啊?“婆婆一边嚼一边说话,突然她停止嚼动,从嘴角扯出一丝……一丝软塌塌的毛。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咋还嚼不烂啊,”婆婆又把手里的塞回嘴中,嘴不停地蠕动,“真是不好嚼,不过还有鸡蛋的味道,是好吃的。”

小孙还在笑,然后喝了口水,“是吧,很好吃的,特地给你留了两个,给您尝尝鲜,好吃就行。”

那一次我始终忘不了。

那天,我的外婆吃下了两个不可言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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