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了。

&ep;&ep;岳娥今日来见前夫,自然精心打扮一番,莫在前人面前失了气场。

&ep;&ep;可是从她入了院子那一刻,心里就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酸味。

&ep;&ep;这几日为了母亲和弟弟的官司,她已经在官宅里打听明白了。这店铺宅院可都是褚慎名下的。

&ep;&ep;他哪里是伙计?分明就是东家老板!

&ep;&ep;一根参能卖五百两,这一年里铺子该何等的赚钱?

&ep;&ep;再看看这屋宅园子,可比她现在夫家的乡间屋宅有气韵雅致得多。世间最恨,便是前人离了自己过得更好。

&ep;&ep;岳娥此刻,有些此恨无穷。

&ep;&ep;不过,有一样,叫她心里舒服。

&ep;&ep;听说褚慎娶的新人是个寡妇,还带着十二岁的女儿。想来也不是什么水嫩的年纪,而且她以前问过女儿。

&ep;&ep;听乔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胡氏病怏怏的,不甚结实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颜色。

&ep;&ep;这么一想,自己一身新做的绸衣,外加首饰头钗,必然将病弱的寡妇新人比下去,倒叫褚慎后悔。

&ep;&ep;岳家老爷子言明,要跟胡氏赔一声不是。所以胡氏也被褚慎搀扶着出来。

&ep;&ep;因为不是什么大家大户,没有什么太周全的规矩,几个孩子也跟着出来见客了,只是屋堂里坐不下,便趴在门外听声。

&ep;&ep;待得褚慎扶着胡氏来到厅堂时,岳娥抬眼一看……这哪里是个中年的寡妇?

&ep;&ep;那脸儿白嫩,腰肢纤细,分明是个十足的美人!也难怪迷得褚慎失了魂魄,丢了良心,全然不顾她与他往日情分,一意要刁难她的母亲和弟弟!

&ep;&ep;不过她的爹爹却顾不上这些酸醋心思,见褚慎进来了,连忙起身道:“我家婆子和犬子前些日子因为误会,叨扰了褚府安宁,小老儿便亲自前来跟二位赔不是,还请看在乔伊道情面上,不要太为难她外祖母和舅舅才好。”

&ep;&ep;一旁作陪的县衙文书也跟着道:“是啊,毕竟曾经亲家一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岂能恩断义绝?”

&ep;&ep;褚慎拍了拍一旁有些担忧的胡氏,开口道:“文书大人,并非我要将事情做绝,只是当初跟岳家和离时说得清楚,从此各自分道扬镳,再无相干。如今岳氏改嫁他人,我也续娶新妻,原本应该各自过各自的安生日子。可是,岳家总是三五不时接我女儿过去,挑唆是非,将乔伊娇惯得越发的无法无天。如今,他们家又借口我刻薄亲闺女前来闹事,我若再好说话,他们家岂不是要当我褚慎是好欺负的?”

&ep;&ep;岳娥一听,有些忍不下了,只呛声道:“她是你的女儿,可也是我的亲闺女,我思念女儿,要见一见,有何不妥?母亲和舅舅也是心疼乔伊,一时心急犯下的错,你为何要这般不依不饶?”

&ep;&ep;褚慎如今再见岳娥,只看她满头的金钗,浑身的俗不可耐,倒是想起了她嫌贫爱富,主动和离改嫁乡绅老头的关节,心内越发的厌恶。

&ep;&ep;如今他的日子也算好的了,可是从不见新妇胡氏这般满头发钗的招摇。

&ep;&ep;其实盖因为胡氏小时入过戏班,生怕被人轻贱,是以平日里都甚少涂抹胭脂,举止打扮也是端庄的良家做派。

&ep;&ep;可这在褚慎这种钢铁直男看来,就是素颜美人,清水芙蓉。

&ep;&ep;看惯了胡氏,再冷不丁看到前人满身的花红柳绿,当真是有些闹眼睛。

&ep;&ep;而岳娥能说出这般说辞,他也一早料想到了。

&ep;&ep;那日听了笑娘小大人儿一般的言语,他细琢磨了半宿,越发觉得她人小鬼大,说得在理。

&ep;&ep;既然今日,岳家人来的整齐,倒不如将话说来。

&ep;&ep;想到这,他便让婆子将乔伊领到前厅,对着那文书道:“既然文书大人在此,正好给我两家做个鉴证。当初岳氏求去,带着孩子恐怕耽误了改嫁,便将女儿留在了褚家。这些年来,褚家虽然不算富足,但也没有缺少了乔伊的吃食。如今岳氏改嫁入了好人家。可她一直放心不下亲闺女。我也不忍心断了她俩的母女情分,便在此让岳氏重新选,如若她放心不下,便将乔伊领走,只是从此以后,乔伊便随她出了褚家,再不是我褚家人,婚丧嫁娶,尽由岳氏管了。”

&ep;&ep;这几日,乔伊这两天一直生爹爹气,听到这里,越发的火大,没等娘亲开口,她便跨入屋堂里抢道:“娘,那胡娘子有了身孕,我爹爹就不要我了,你且将我领走,我以后再不要见他!”

&ep;&ep;可是岳娥却是立眉瞪眼,被褚慎挤兑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ep;&ep;她当然不会领女儿回去,且不说自己在夫家处境微妙而艰难,单是女儿将来出嫁的嫁妆,她也拿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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