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让你娶的太容易了?”

&ep;&ep;“有你阿翁在,他若不同意,谁也娶不到你。”宋清辞猜想映章在青镇时,肯定是被梁辉看的紧,才没有男人敢觊觎,有那样一位身手高超的祖父在,无人敢造次。

&ep;&ep;翌日。

&ep;&ep;宋清辞在梁映章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找了梁辉,开门见山地跟他谈起:“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关于映章的身世,你打算何时告诉我们。你藏着秘密是为了她好,但如今有了麻烦。昨日北齐太子肃湛来找我,意图上书陛下要认映章为义妹,封她为北齐郡主。堂堂别国太子,只与映章见了一次面,就把她看的如此重要。为了映章的安危,我必须知道她的身世。”

&ep;&ep;梁辉立在院中的枯藤下,正在将一坛刚腌好的酱菜搬到阴凉处,听到宋清辞的话后,转身疑惑道:“北齐太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ep;&ep;宋清辞面色冷峻,缓缓握紧了双手,语气克制道:“今日他就要进宫面圣。你如果不想映章的身份暴露,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去阻止他。”

&ep;&ep;梁辉仰起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最先怀疑映章身份的人竟然是来自北齐皇宫。”

&ep;&ep;“映章到底是谁的女儿?”

&ep;&ep;“你不是猜到了吗?”

&ep;&ep;梁辉缓缓转过身来,用笃定的目光回应宋清辞的质问,“映章的生母和亲去了北齐,她在虹陵最牵挂的人有两个,其中一位便是你的祖母汝清郡主,她们之间情同母女。我想这就是割不断的缘分,让你和映章有了如今的结局。”

&ep;&ep;宋清辞震惊过后,坦然地接受了面前的事实,“我不明白,当年扶摇公主在北齐为北齐皇帝肃临诞下一女后难产而亡,那个孩子也没有保住。这么大的秘密,你是如何将映章从北齐皇宫中带出来?而你,又是前裁春司的人。这一切都解释不通。”

&ep;&ep;“你是想问,我作为裁春司的旧部,又是如何帮助扶摇公主将她的独女从北齐带回来,而又不让北齐皇宫和大魏皇宫知晓的对吗?”

&ep;&ep;梁辉沧桑的眼里,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沉重到如雪山崩顶,将世间清明掩埋。而他本人,只是这万里红尘中的一片雪花而已,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习惯了隐居在偏远镇子里,开一家养活生计的饼店,抚养映章长大。

&ep;&ep;这世间若失还有什么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无非就是对故人的承诺——他用一生在履行着这个重如千金的承诺。

&ep;&ep;“裁春司中并无我的名册,十二煞里也没有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从年轻时期就负责扶摇公主的安危。初次见公主,她还很小,只有五六岁,她的身世只有少数的人才知道。扶摇公主并非是先帝与后宫里的妃子所生,她是裁春司主人淑越长公主的女儿,生父不详。

&ep;&ep;长公主嫁去了骊南,裁春司没落,扶摇公主被接进了皇宫里,先帝封她为扶摇公主,也不过是怜惜她,让她有个体面的身份待在皇宫里。后来便是她成人后与北齐和亲,此后再也没有回到虹陵。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ep;&ep;梁辉六十余年,亲眼看着扶摇公主长大,又看着她的女儿长大,护她们母女周全,这份执着又感人的承诺,已经超越了他与扶摇公主主仆之间的忠诚。

&ep;&ep;落叶飞花间,春秋几十载。

&ep;&ep;宋清辞平生所有的钦佩与动容都给了眼前这位老者,若没有他对扶摇公主忠贞不渝的至死追随,就没有映章,也就与他宋清辞此生无缘了。他喉咙发紧,不敢细想下去,开口嗓音已苦涩至极:“映章离开北齐……是她的意思吗?”

&ep;&ep;“你想想看,扶摇公主的一生,生母非母,亲子分离,远嫁和亲,客死异乡。虽是尊贵的公主之身,却步步身不由己。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跟她遭受同样的命运,于是计划了这一切,托付我把孩子带走,让这个孩子像自由的鸟儿一样替她飞出皇宫。这个孩子被赋予了她的期望,是她活着的念想。可没想到,她自己却在生下孩子后早逝了。”

&ep;&ep;说到此处,梁辉双眼泛起泪光,默然低头,不忍再说下去。

&ep;&ep;这时,前店传来了梁映章的声音,“小九,我阿翁呢?”

&ep;&ep;“梁姥爷在后院呢,今天还没出来过。”莫小九回答道。

&ep;&ep;“这个给你。”

&ep;&ep;“是什么?”

&ep;&ep;“好吃的。”

&ep;&ep;“嘿嘿,谢谢映章姐!”

&ep;&ep;店里传来有说有笑的对话。

&ep;&ep;“阿翁,我在街上买到了拔丝红糖年糕,跟我们在青镇里吃到的几乎一样……夫君怎么在这里,你早上没去户部吗?”梁映章欢喜地走进院子,手里捧着一包油纸包好的还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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