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能耐的走,没能耐的只能固守此地。妙彤,你比你嫂子还大,待我们走了,好好跟子规城的人来往,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玉破禅道。

&ep;&ep;收拾了几日行装,四月里,金折桂扶着瞽目老人,抱着官爷,就上了马车,离开日渐兴盛的子规城,穿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半路跟玉入禅、铁钗公主的队伍汇合,便向西陵城去。

&ep;&ep;一路芳草萋萋、莺飞燕舞,进了西陵城,头回子见到中原城池的铁钗公主诧异道:“中原这样好,你们当初是怎么舍得去塞外的?”

&ep;&ep;玉入禅道:“我替嫂子算了一卦,她是个四处奔波流浪的乞丐命。”

&ep;&ep;玉破禅原要揍玉入禅一顿,但见玉入禅如今的身份跟早先不同了,只得强忍下来,琢磨着回京了,该怎么见金将晚、金老夫人、金阁老。

&ep;&ep;金折桂笑道:“老九这算得卦准的很,我就是个四处卖唱的乞丐,爱管闲事,爱出风头。走到哪是哪,万一哪一天停下不走了,就是要死了。”原本以为官爷进了中原,该跟刘姥姥一样看什么都新鲜,谁知他小小的头颅转了转,只挑了自己喜欢的咿咿呀呀叫人买给他,便安静地坐在她怀中不动了。

&ep;&ep;在西陵城,柳四逋夫妇二人见金折桂、玉破禅回来了,既诧异又觉在情理之中,款待了他们两日,便与他们送别。

&ep;&ep;马车快快地向京城去,一别几年,京城却像是不曾变过,长亭里的杨柳依旧,甚至城门的老兵卒,也像是几年没换过人一样。

&ep;&ep;一行人进了京,玉破禅、玉入禅、严颂、金蟾宫不等回家,先进宫去见虞之渊。

&ep;&ep;虞之渊眼中玉入禅、金蟾宫,谁娶外族女子为妻都是一样,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眼瞅着玉入禅反复换了个人一样,见他言语豁达,大有圣人的风采,当即对他刮目相看。至于玉破禅,虞之渊眼中,玉破禅自幼便懂事,事事处置的尽善尽美,倒是不觉他有什么长进。

&ep;&ep;“子规伯果然愿意尊夫人随着太傅去江南治理河渠?”虞之渊问的时候,有几分不确定,他觉得若是玉破禅不答应,他大可以帮他拒绝范康。

&ep;&ep;“臣定旧年曾在扬州读书,也曾在扬州经历战乱,若果然能陪着妻子回去造福扬州一带的百姓,也是臣的福气。”玉破禅道。

&ep;&ep;虞之渊手指按在御案上,摇头道:“朕被你们弄糊涂了,你们原本在塞外,打定主意不会来,如今为何又回来?若回来,你跟范神仙并工部臣工一同去治理水渠有何不好,为何又叫你妻子去?莫非,要把在子规城的事业抛弃了?”

&ep;&ep;玉破禅道:“臣昔日以为会在子规城一辈子,可,皇上不要打仗了。”

&ep;&ep;“如此岂不好,山高皇帝远,你们正好在子规城做土皇帝?”虞之渊道。

&ep;&ep;玉入禅、金蟾宫赶紧看向玉破禅,土皇帝,这词意味可不好。

&ep;&ep;玉破禅略想了想道:“不打仗也好,但,不打仗,我们在不在子规城,子规城的人都好端端的,内子不喜欢庸庸碌碌的生活,是以,我们只能向有事的地方去。”

&ep;&ep;“世上竟然有你们这样的人。”虞之渊笑了,却也头一会子对一个人完全没了戒心,“你们去吧,朕会令工部、户部官员协助你们。”

&ep;&ep;玉破禅离开皇宫,不等回玉家,先随着金蟾宫去金家请罪。

&ep;&ep;一进门,也毫不例外地被金家里头的“黑风寨”震住,待随着金蟾宫、严颂进去,瞧见金老夫人和蔼可亲地站在寨门边等,倒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ep;&ep;“拜见祖母。”玉破禅躬身道。

&ep;&ep;金老夫人笑眯眯地扶起玉破禅,“魁星、官爷呢?”

&ep;&ep;“他们两个回玉家了。”玉破禅不肯起,赶紧把自己换画像的事说了,“金家给皇上的谢媒礼,孙女婿一定偷偷地还回来。”

&ep;&ep;金老夫人笑了,沈氏原听说玉破禅来,还当金折桂也会跟着来,转而想想回京了要先回婆家,没有先回娘家的道理,才悻悻地道:“你有这么个心就好,反正,皇上该夸奖我们蟾宫的都已经夸奖过了,赏赐也给过了。能不娶个外族女子,也未尝不是好事。”虽说外族女子好生养,但昔日也未尝不是琢磨着好处才答应娶的,如今好处金家拿了,金蟾宫的官已经升了,再叫玉家娶,金家也不亏。

&ep;&ep;玉破禅也算清楚了这笔账,待再被玉老夫人扶起来,便顺势站了起来。

&ep;&ep;“这次不走了吧?”金老夫人问。

&ep;&ep;玉破禅为难道:“范神仙约了折桂去瓜州、乐水,皇上已经答应派下人手相助。”

&ep;&ep;“去那边做什么?这两年旱涝连连,也只咱们皇城下太平一些。”金老夫人不满意了,原本以为金折桂夫妇二人是怕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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