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霓裳天上声,墙外行人听。音节明,宫商正,风内高低应。偷从笛里写出无馀剩。人散曲终红楼静,半墙残月摇花影。”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一曲长生殿唱罢,曲终人散,墨桑的人生也到此结束。

她的一生颇具传奇,幼时父亲是南方军阀,可惜家道中落,被卖入启幕剧场,跟着师父学习戏曲,16岁登场表演,一语惊天人,莫桑的《长生殿》火遍了大江南北,可这出门带来的不是财富,幸福,而是悲惨的人生。

这乱世,哪有什么清净之地,到处是战火纷飞,若没有权势,便是如浮萍一般,无所依靠。

在莫桑最红的时候,南方第一军阀陆少言和她求婚了,自此,便是锦上添花,陆少言抱得美人归,墨言嫁入豪门,这次的婚礼是多少人的梦中所望,羡煞了旁人,这是双赢的局面。

两人新婚燕尔,到处出入各大名流聚会,金童玉女,哪个看到不这么感叹一句,好景不长,最后一道防线攻破的时候,陆少言吓得屁滚尿流,当对方对他索求莫桑时,迫不及待的就将她送了出去,他对她说“别怕,我很快就去接你。”

莫桑点点头,自此踏入不归之路,她深陷污泥,陆少言却是靠着莫桑依旧活的风生水起,在一个下雪的冬天,莫桑破碎的身体被丢在了门外,身体布满了暧昧,淤青,伤痕,衣不蔽体,就这样被丢在了墙角,而气息早已断绝。

在陆少言光荣的时候,莫桑是他实力的象征,待陆少言落魄了,莫桑就是陆少言的耻辱。

莫桑至死也没有等到陆少言,时常听见他依旧出入名流,结识了哪个戏子,莫桑却也是麻木的听着,再也没有理会,他不知陆少言的谎言吗?她知道,只是,这世道,她一戏子,没有活路埃

“若有来世,不愿为取悦他人一戏子,唯愿手握重权夺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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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折颜楼,天色还早,但楼外已是车水马龙,名车,人流已经围得折颜楼水泄不通了,但周围的商铺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月的这个时候都是折颜楼最热闹的时候,要问是为何,那可不就是每月初三是这折颜楼的台柱,飞凰登台的日子吗?一曲《长生殿》夺了多少人的心魂,每每登台,飞凰这场总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虽然这门票是千金难求,但多的是人愿意来看。

“哎呦,这不是袁老板吗?您也抽空来看《长生殿》?”

“于老板,久仰久仰,这不是上个月大赚一笔了吗。”

“哈哈哈,走走走,遇见了我们便一道去吧。”

“甚好甚好。”

“已是许久不来折颜楼了,这处又换了装饰埃”

“折颜楼有飞凰一人,便是大赚一笔,不过是换个装饰罢了。”

“也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