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样?”

马车咕噜噜滚动,花醉漓看着拿起水杯牛饮而尽的千媚,十分贴心地又替她倒了杯茶。

“味道还行,就是……”千媚打个牙颤“酸。”

桌子上依然摆放着花成云特意留下来的红桃糕,花醉漓拿起一块捏手里,“他为了能做出一份儿满意的糕点,已经浸泡膳房里快禁闭半个月了。”

千媚喝茶的手一顿。

“先是蛋黄糕,后是马蹄酥,失败一次就再研究一次,眼睛被烟熏了,手背被油烫了,他也不吱声,就是一直做一直做,我从没见他对什么如此持之以恒过。”

花醉漓咬一口红桃糕,还没成熟的樱桃被碾成汁和面,使味道酸到发苦,“我一直不明白他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直到你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就是想你夸他一句。”

“千媚,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千媚转动下茶杯,水面潺潺映出她极其模糊的影子,良久,她才沙哑道:“小姐,小女是送与太子殿下的美人。”

平淡的一句事实竟听得花醉漓心口有些堵,她垂下睫羽,声音沙哑,“他、他碰过你么……”

“会碰的。”

千媚突然直直跪下去,双手交叠冲她重重磕一响头,“大小姐,小女知错了,先前小女是觉得和成云公子合得来,就把他当兄长一样对待却不成想惹了误会,小女往后会吸取教训,和成云公子保持距离。”

花醉漓看她的神色越发复杂,“如果你是担心,太子或是圣上那里找你麻烦,其实大可不必,而且我们花家对于身份地位也不是那么看重……”

“不是的。”千媚掩饰了眼底隐忍神色,坚定道“小女仰慕太子殿下,一心以殿下为天,还请大小姐不要再为难小女了。”

花醉漓咬了咬唇,花成云对千媚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她看得出来这是真上心了,千媚虽是梅濯雪名义上的美人,但只要没做过实质性的事情,想要撮合这一对小鸳鸯也不是不可能,换个身份就成。

却没想到……她的心是在梅濯雪身上的。

花醉漓突然觉得很苦涩,拿起红桃糕吃了一口又一口,嘴里的苦味蔓延竟压不下心底的酸涩,“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要让成云背负他不该承受的东西。”

声音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冷硬。

“是。”

马车慢悠悠驶上山,却听一阵马鸣让整个车厢都剧烈颠簸,花醉漓迅速扶住桌边稳住身形,“怎么回事?”

知秋挑起车帘,神情难看地说:“小姐,您出来看看。”

花醉漓站到车板上,只见以往顺遂宽敞的山路不知何时钉下了两排木桩,正中有四个侍卫把守,而花府的车夫正皱着眉同他们说些什么。

“走,去看看。”

花醉漓被知秋搀扶下马车,正巧花成云也下了马背正朝这边观望,“姐。”

“无妨。”花醉漓站他旁边淡然拍拍袍袖“只不过一些跳梁小丑的把戏而已,除了徒增笑柄,没什么用处。”

“我不是说这个。”花成云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是想说,你跟千媚聊得怎么样?”

一记刀眼射过来,吓得花成云下意识地抬胳膊捂脸,但想象中的爆栗没有打在脑袋上,只是听老姐沉声道:“以后,你不许再提她。”

他的‘为什么’还卡在喉咙里,花醉漓直接扬长而去。

来到跟前,花府车夫简直看到了救世主,“大小姐您可算过来了,他们、他们简直欺人太甚1

花醉漓瞟了眼下巴抬得都比脑袋高的几个人,问道:“怎么回事?”

“大小姐,这群人拦路,他们不让花府的马车过去,说是得要什么通行令,可是老奴刚刚,明明看见另一架马车没有出示通行令,也让他们过去了,您说……”

“没办法。”领头侍卫敷衍地冲花醉漓一施礼“花大小姐,属下并不是有意为难,而是接到的命令确实是花家需要出示通行令才能过去。”

花醉漓问:“什么样的通行令,可否描述一下。”

“这我们怎么知道。”领头侍卫笑了笑“您还是自己想办法找通行令吧,只是得快点,千万别耽误了避暑小会。”

花醉漓听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通行令,这是梅若月故意在这儿放了人,好借此挑错抓她的小辫子。

她微微笑道:“没有通行令就不能放人,可具体什么令你们又说不准,是么?”

“对。”

“那这好办。”

花醉漓笑容纯净,单纯无害像极了九州昆仑山上最圣洁无暇的冰莲,领头侍卫看得有一瞬恍惚,回过神时发现腰间佩剑早已被人抽了去。

只见阳光下,少女素裙淡雅,把玩指尖长剑犹如手捻鲜花,领头侍卫还没明白,就听旁边有人闷哼一声,同时感觉侧脸被溅上温热又带有腥味的东西。

他一摸,满手的血。

“瞧,这不是很好办。”花醉漓用指尖抹一把剑刃上的血“我没有通行令,你们也不让过,那就只好让产生矛盾的冲突彻底消失了。”

领头侍卫看着地上的死尸明白她是玩真的,眼神惊恐,两股开始打颤:“你、我可是五殿下的亲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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