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你……唉。”

许老头儿欲言又止,把视线落到花醉漓身上竟是颇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多好的姑娘,怎么落到这种田地。”

“许老狗,你少说两句子瞎话!”

称为黄娘的老妇人仿佛被刺激到了,她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往老头儿身上打。

许老狗猛挨几下竟也不还手,捂着脑袋直等黄娘累得没气,才摸了摸被打紫青的嘴角,龇牙咧嘴道:“行了行了,我一说话你就来气,还看不看人,不看我可走了。”

“滚炉子玩意儿,看!”

许老狗挽起袖子朝花醉漓摆了摆手,花醉漓知道这是让她腾地方把脉,可床上的人虽是昏迷着,手却死拽着她不放,那紧绷的力道都有股要将她的手捏碎的冲动。

花醉漓试着抽了几下,失败了,她调整身形半蹲旁边,又把梅濯雪的手翻个面,“要不,您就这么看罢。”

许老狗把此番举动尽收眼底,神情颇有点意味深长,他坐下把脉,“他是你什么人?”

花醉漓说道:“兄长。”

“兄长?我看不尽然吧,谁家哥哥拽妹妹能拽那么紧,只有拽情妹妹,才能这般不管不顾。”

“呵呵……您说笑了。”

“老狗!”黄娘站在他身后,突然阴恻恻地说道“你咋多说一句,就给老娘滚。”

许老狗不说话了,站起身拿起干裂的纸墨‘唰唰’写了两笔,“就是普通的发热,熬点药就好。”

“丑丫,去熬药!”

“等一下……”

花醉漓打断了黄娘的高嗓门,“不用麻烦了,我去为兄长熬药就好。”

黄娘皱眉,“那咋中,你私客人。”

“没关系,我可以。”

花醉漓笑得甜美,那双清澈的秋眸更是眨呀眨呀,单纯无害的模样根本让人不忍心拒绝。

但她心里却是紧张的,这一家人看起来不太正常,尤其是那个叫黄娘的老妇人,喜怒无常,每次看她的眼神更好似带有某种审视,仿佛认定了什么一样。

为了以防万一,这药,她还是亲自接手比较好。

她继续笑容璀璨,可黄娘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中,你老死呆着,那药,让丑丫去熬就嚎。”

说完她就去指挥丑丫,而那许老狗也迈着步子往外走,只是临了的时候颇有些惋惜地看她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花醉漓更加下定决心要提防住这一家子。

“梅濯雪,你醒醒。”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两个,花醉漓咬着牙使劲儿掰他手指,“不醒也可以,你倒是松手啊,你再这样拽着我,当心咱俩的命都玩儿完。”

他不醒,也不松。花醉漓眼里一狠,抬手朝他后腰猛劲儿一掐,床上昏睡的人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眼皮微颤似有松动的迹象,趁这个时候,花醉漓把手抽回来。

“药。”

丑丫端着药进来,站在床沿旁直勾勾看着梅濯雪。

“把药给我罢。”

花醉漓笑着伸出手,丑丫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端着的药,抿了抿嘴犹豫片刻,还是把药递过去。

在她们双手交汇时,花醉漓右手一偏,瓷碗毫不意外地落地摔碎。

“丑丫,你在搞啥子?!”

黄娘的声音大老远穿过来,丑丫身形一颤。

“别怕,没事的。”

花醉漓急忙安抚住她,笑了笑,“是我没拿稳不关你的事,不过药洒了,恐怕要重新熬了。”

“那你等咋,我再去。”

“不用,我去罢。”花醉漓制止她“我看婆婆又恼了,我怕你过去,会受气。”

刚才那一河东狮吼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丑丫咽了下口水不再吱声。

花醉漓踏出门栏,想了想顿住脚步又补充一句,“嗯,对了,他……睡得有些不安稳,你……小心点。”

床榻上沉眠的人安安静静,容貌如玉似九重天上的神祇一般,丑丫看得恍了神,可经过花醉漓一提醒她猛地想起自己被此人差点掐死的场面,身体猛地哆嗦,不再看了。

花醉漓笑了笑,心底有些别扭的情绪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屋后小院并不大,借着房檐下挂着的灯笼,她很快就找到了膳房。

浓郁的肉香飘散开,而房梁上更是挂着许多又宽又肥的腊肉,花醉漓再往里走,正看见黄娘举着大铁勺搅和锅里的汤。

她看见她很惊讶,“娃砸,你肿么来了?丑丫呢?”

“她在帮我照顾兄长。”花醉漓回答“婆婆,药汤洒了,你还有多余的药材吗?”

黄娘听后一愣,“洒料?是不是那丫头……”

“不是,是我自己。”花醉漓急忙答道。

她边说边打量周围,发现锅灶下有个小火炉,旁边还有剩余的草药,她大概翻了翻,当归、芍药、桂枝……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没有什么特别。

她暗暗松口气,开始重新捣碎草药,熬制。

“娃砸,你还会认草啊?”

“没有,只是看见旁边有这些,就顺手用了。”

花醉漓毫不迟疑地否定。

黄娘点点头,继续问道:“娃砸,瞧你年岁不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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