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对我做什么,别乱说。”
花醉漓下意识否定,但经过花成云的问话,她也瞬间想起长宁长公主对她下的命令,长长叹一声,说道:“先回去,我慢慢跟你说。”
下了一夜的雨,那些达官显贵也没有什么兴致再继续游玩了,更何况他们这里还莫名其妙丢了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留下几个禁军寻找柳家的那位小姐和她夫婿,众人都知那位柳小姐和花醉漓有过口舌之争,所以他们瞟向花家马车时,都带些若有似无地揣测和幸灾乐祸。
花醉漓才不管那个,听了半天长宁长公主的‘谆谆教诲’,有意无意地告诉她快点成婚,别墨迹,还借着柳湘失踪敲打她,乖乖老实听话,别搞些用不着的。
花醉漓点头说是微笑,施礼后转身上了自家马车,掀开帘子,花成云就急匆匆问道:“姐,到底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长宁长公主一幅凶神恶煞,似要把他姐卖了的架势。
“没什么。”花醉漓坐椅子上敲击桌面“就是想让我成婚而已。”
“你说什么?1花成云‘腾’地站起“成什么婚?什么成婚!成婚什么?!哪个王八羔子说的,小爷我不揍死她1
“行了,你消停点。”
花醉漓拽下一脚踩到椅子上颇有上梁山架势的花成云,把事情原原本本全部告诉了她,除了梅濯雪搂她睡觉的事儿。
“又是这个薛盛1花成云的眉头蹙成个‘川’字“小爷早就说套个麻袋揍他一顿,让他涨涨记性,爹非得拦着,要不然哪儿来这么多事儿。”
“好了,现在说这些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跟爹娘说。”
花醉漓发愁,要是让爹娘知道她出去一趟回来就要定门亲,指不定要怎么磨叨呢。
花成云也沉思片刻,随后站起来一拍胸脯坚定道:“姐,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你?”
“对!身为家里的顶梁柱,我有责任,有义务,为你解决任何难题。”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花醉漓没搭理他,自己低头想起了法子。
日头高起,他们到了府邸前。
刚下马车,相府的管家立刻跑到花醉漓面前,道:“大小姐,您可回来了,相爷在祠堂等着您呢。”
一般搬到祠堂上议论的,都是有关家族走向的大事。
花醉漓点点头,“好,我正好也有要事跟爹爹说。”
她跟着管家一路绕过流水小桥,走到祠堂前让管家和知秋在外面候着,转身踏了进去。
三炷香端端正正插在排位前的黄梨花木香炉里。
气氛肃穆,花醉漓走进直接跪下,恭恭敬敬地冲列祖列宗磕头。
花清泽没有看她,只是说道:“花家第一位先祖,和爹爹一样,一生只有一妻,只可惜那位夫人身缠绝症,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损,先祖悲痛欲绝,至此立了第一条规矩,花家祠堂供奉的,只能是本家家主与其嫡妻,不可再有其他人。”
“为此,祠堂里三十二位先祖陪伴的牌位,都是与其白头携手的妻子,不能说,每个人娶的都是挚爱,但至少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平静。”
花家先祖的事情花清泽不是第一次说,但那些都是先祖如何创业,如何为人,如何让花家从盛到衰,再从衰到盛。
牌位上的规矩,她倒是第一次听,“爹,您是想告诉我什么么?”
“没什么大道理,爹就是想说,对于情感纠葛花家历来宽容,不谈身份,不论背景,可这也不代表花家人就能随随便便被糊弄,抓个人随便嫁娶。”
花清泽看向她,“终身大事,你要自己拿决定。”
花醉漓听出来了,神情满是震惊,“爹,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圣上宣我进宫陪圣。”花清泽冷笑“说是陪圣,实则明里暗里都在告诉我,他有意替你指婚。”
花醉漓默默算了算,长宁长公主大约是昨天午时前后到的驻扎营地,逼迫她成婚,而当天晚上,圣上就宣召爹爹入宫要给她指婚。
这般不谋而合,想来是早就算计好的,根本不留后路给她。
花醉漓讽刺笑了笑,颇有些自暴自弃地问道:“爹,那您觉得,我嫁给谁比较好?”
花清泽没有回答她,反问一句,“你可知,圣上说有意指婚,却为何迟迟不下圣旨,而是旁敲侧击吗?”
花醉漓愣住,“为何?”
“因为他想看得是花家要如何站队,对他是否依然忠诚,所以你选王权富贵也好,乡野村夫也罢,在圣上眼里都是一样的。”
“既如此,你为何不选一个比较合心意的?”
花醉漓突然明白前世对于薛盛,爹爹为何会抱有一幅可管可不管的态度,比起王孙贵族,薛盛更属于那种不需要理由,只因喜欢而喜欢的存在。
“你心里面……还装着薛盛?”
花清泽突然发问,花醉漓先是一个愣神随后摇头:“没有,我跟他已经断了。”
花清泽看她好半晌,目光深沉却也没再说些什么,他沉吟片刻,叹口气道:“如此也好,五殿下和他马上要大婚了,你能放下自然最好,若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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