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襟各缀了块雕了山水的黑玉,腰间悬着香囊和玉佩等物,举止大方温和,他一笑,冬日里的雪都要融化了。

&ep;&ep;盈袖只觉得耳朵发烧,头越发低垂,胡思乱想起来。

&ep;&ep;她的头发乱着不,裙子脏着不,早知道今儿就在草市买点胭脂,哎呦,那会儿昆仑这恶棍欺负她,不晓得有没有被陈南淮看见……怎,怎么会这么不凑巧。

&ep;&ep;“这,这,

&ep;&ep;陈砚松的声音似有些激动:“这就是令妹,盈袖?”

&ep;&ep;他也没有方才进来时那般沉稳,忽然就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克制着,不让掉下。

&ep;&ep;“陈老爷。”

&ep;&ep;盈袖准备跪下磕头。

&ep;&ep;“快起来,地上凉。”

&ep;&ep;陈砚松赶忙跑过来扶起盈袖,两眼直直地盯住女孩不放,眸中似有百般心绪,万般倾诉,话仿佛到口边,又无法说。

&ep;&ep;最终连连说了两个好,见盈袖往后退了两步,似在躲他,男人的手悬在空里,想要再去触一下女孩,始终未落下。

&ep;&ep;许是觉着自己有些失态,陈砚松用帕角抹去眼边的泪,叹了口气,对梅濂道:

&ep;&ep;“让贤侄见笑了,我瞧令妹的眉眼着实像她父亲,不禁勾起往事,哎!”

&ep;&ep;说到这儿,陈砚松忙将儿子拉到跟前,笑道:“南淮,还不给你妹妹见礼。”

&ep;&ep;“妹妹。”

&ep;&ep;陈南淮抱拳,笑着作了个揖,温柔款款:

&ep;&ep;“前些日子听父亲说,故人有个女儿,天仙般的品格,人又温婉,今儿一见,算是开眼了。”

&ep;&ep;他的声音真好听。

&ep;&ep;盈袖越发往大哥身后缩。

&ep;&ep;听嫂子说,陈南淮比她还大一岁,陈老爷却叫给她见礼,好像不妥吧。

&ep;&ep;“陈少爷。”

&ep;&ep;盈袖屈膝,抿唇一笑。

&ep;&ep;正在此时,上房传来白氏凄厉的哀嚎声。

&ep;&ep;妇人用力地捶着窗框,声音甚是嘶哑,哭道:

&ep;&ep;“我的儿啊,你怎么才回来看你娘!”

&ep;&ep;盈袖心一咯噔,果然,这声哭号一出,院中所有人看向上房。

&ep;&ep;众人神色各异,陈老爷镇定自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亦没有什么关切,陈南淮眉头微蹙,想要问几句,但没开口。大哥呢,满腹的心事,暗暗给站在厨房门口的大嫂使了个眼色。

&ep;&ep;“哎呦,让贵客见笑了。”

&ep;&ep;如意娘双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笑着上前给陈砚松见礼:“我家母亲卧病在床,最是离不开相公,他走了这几日,怕是母亲想他了。”

&ep;&ep;妇人连声笑着嗔怪丈夫不懂礼,把客人撂在风雪里头,忙将陈老爷父子往偏房引,说全家刚从南边回来,家里院里都没拾掇开,偏房是妹妹住的,她年纪小,身子弱,屋子烧的暖。

&ep;&ep;等将陈家父子送进屋里后,如意娘瞬间冷下脸来,瞪了眼上房,白氏仍旧哭号不止。

&ep;&ep;如意娘朝盈袖招手,让妹妹过来,小声耳语:“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今儿是她能闹的时候?”

&ep;&ep;“我去伺候吧,大约又是溺下了。”

&ep;&ep;盈袖拧身,挽起袖子准备去上房,既然是恩人,怕是待会儿陈老爷父子少不得要见白氏。

&ep;&ep;“你别去。”

&ep;&ep;如意娘拉住盈袖,小声道:

&ep;&ep;“你弄不过她,我去。”

&ep;&ep;见盈袖站在原地不动,俏脸红扑扑的,似有羞色,如意娘心下了然,柔声道:“你不用自卑,商乃末道,是不配咱们拜的,不过有几个臭钱罢了。你是好人家的清白姑娘,要大大方方的,太过畏缩反而让人笑话。”

&ep;&ep;“知道了。”

&ep;&ep;盈袖鼻头一酸。

&ep;&ep;“你去厨房烧水煮茶,柜子里有咱们从南方带回来的惊蛰好茶,把茶杯用滚水烫上几遍。”

&ep;&ep;如意娘一桩桩一件件地指派,笑道:“我方才拌了个小葱豆腐,你再用猪油清炒个蒜苗银芽,他们什么好的没见过,指不定还就喜欢吃这种乡野粗食呢。”

&ep;&ep;说完这话,如意娘脚底生风似得进了上房。

&ep;&ep;没多久,上房的哭声就小了,再后来,白氏彻底没声了。

&ep;&ep;盈袖深深地看了眼黑乎乎的窗框,其实,她也挺怕大嫂的。

&ep;&ep;这世上,就没有她做不了的事。

&ep;&ep;盈袖这会儿感觉像踩在棉花上般,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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