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人事的白简行——

&ep;&ep;这再明显不过了,原来阿简已经对我有所察觉……傅成蹊暗自思付着,可他对我的态度没甚变化,也不像对我有所戒备,所以阿简你到底……

&ep;&ep;试图将头脑中纷乱的猜测理出些眉目来,却全无头绪,傅成蹊只微微叹了口气,自语道:“敢情你一直陪我唱戏呢?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怎没一剑劈了我?”

&ep;&ep;“所以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觉悟上我的啊混账——!?”

&ep;&ep;在震惊微怒的同时,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下来,傅成蹊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ep;&ep;等阿简醒来,乘着这个机会我亲口就与他坦白罢,他早已知晓也好,只心有怀疑也罢,这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无论结果如何,今后彼此坦诚相待罢。做了这个决定,傅成蹊从心底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ep;&ep;现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按原先的打算买乌梅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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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正午日头正毒,殿下这是急着去哪?”

&ep;&ep;刚行至正门,傅成蹊便被叫住,回过头,意料之中的是顾笙那张笑得人面桃花的面孔。

&ep;&ep;傅成蹊也笑:“阿简喝醉了,我正打算给他买一壶荣宝斋的乌梅汤醒醒酒。”

&ep;&ep;顾笙拢了拢黏在脖子上的头发,柔声道“醒酒的汤药法子无稽派多得是,殿下何必大热天跑这老远的?”

&ep;&ep;傅成蹊淡然一笑:“无妨,我自个儿也想尝一尝荣宝斋的乌梅汤。”

&ep;&ep;顾笙用似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瞧了眼傅成蹊,垂下眼微微笑道:“殿下对小师弟是真真好。”

&ep;&ep;傅成蹊闻言沉吟片刻,微微笑着望向顾笙:“这回我算是栽在阿简手上了。”言语间毫不避讳躲闪,十足十的真诚。

&ep;&ep;顾笙怔了怔,旋即一笑道:“殿下此番倒是看通透了,只是今后的事儿殿下可想清楚了?”

&ep;&ep;傅成蹊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面上依旧是笑:“走一步是一步,你别笑,即使死在阿简手里,我也觉得值。”心中却道:何况,阿简知晓了真相,也没舍得杀我不是。

&ep;&ep;顾笙敛起了笑容,漆黑的眸子闪过一簇幽火,声音渗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彻骨寒意:“殿下这般说,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ep;&ep;傅成蹊身子猛然一颤,显然没料到顾笙会如此说,一时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作答。

&ep;&ep;顾笙将傅成蹊这副窘迫的样子瞧着眼里,面上又荡起了笑意:“我自然是说笑的,殿下还当真了?快去快回罢,荣宝斋生意旺关门得早,恐要排队的,殿下仔细别中暑了——”顿了顿又笑道:“也给我和老三捎一壶回来罢?”

&ep;&ep;傅成蹊这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应了声好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ep;&ep;傅成蹊一离开,顾笙面上的笑容便被日光蒸腾了去,只剩下一脸的面无表情。

&ep;&ep;走到荣宝斋时,傅成蹊已大汗淋漓,店外乌泱泱排满了人,都是为了等这口乌梅汤。

&ep;&ep;荣宝斋生意好规矩自然多,想喝他的乌梅汤必须老老实实排队,绝无例外,皇亲国戚来也是这个道理。

&ep;&ep;傅成蹊挤在一堆姑娘大婶中,已经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却还没到一半,日头毒辣,傅成蹊被晒得头昏脑涨的。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就要排到自己了,傅成蹊顿觉天色阴沉了下来,抬头一看,头顶阴云密布,刚才的高照艳阳都隐了去,连刮在面上的暖风都夹带着一丝雨气。

&ep;&ep;这夏日的雨来势汹涌,傅成蹊刚提着两壶乌梅汤挤出人群,雨水便铺天盖地的倾倒下来,排队的人群被突如其来气势汹汹的雨势所惊,慌乱混沌跑着散开,溅起一地泥水,场面顿时兵荒马乱起来。

&ep;&ep;傅成蹊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将乌梅汤小心翼翼地捂在衣襟里,急急直往回赶。天边滚过一声响雷,颇有些地动山摇的架势,傅成蹊加快了脚程,雨水渗进眼睛里让他看不清前路。

&ep;&ep;感觉肩膀受到撞击猛然晃了晃,傅成蹊抬头瞧见一位穿着蓑衣的男子,面容隐在宽大的斗笠里让人瞧不真切,傅成蹊不想多生事端,故停下脚步十分诚恳道:“啊,抱歉,在下冒失撞到了先生——”

&ep;&ep;他话音未落,忽而感觉腹部丹田处一阵剧痛,这猝不及防的一击让傅成蹊面上血色顿失,双膝一软跪倒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剧烈的疼痛感从丹田处一路延伸向全身灵脉,密密麻麻如被千万毒针扎了般,傅成蹊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涔涔冷汗混着雨水一路往下淌——他的灵脉被对方封住了,全身气力全失动弹不得!

&ep;&ep;身体因剧痛细细颤抖着,傅成蹊抬头瞧了眼这个隐在斗笠中的人,因疼痛与雨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这个人,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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