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起火的那边,数十个孔武有力的赤膊士兵,正急匆匆的从河里一桶又一桶的运送着火,他们此时也因为火势的蔓延,放弃了营救里面的人,这不是他们看轻卒仙的地位,实在是那火焰过于庞大了,他们此时只能祈求火势不要蔓延到别的营帐甚至是烧掉整个军营。

但天不随人愿,周围的几个营帐,也已经被火焰笼罩住了。

“可恶!”邱泽咬着牙,低头咒骂了一声,接下来又抬起头,招呼着别的还没有加入灭火队伍的士兵们,“都别干看着了!快上来救火!拿你们平时用的盆来!快!一个个吃饭比谁都积极,到了这种时候不见人影了!”

他说完,又有几个士兵加入了进来,邱泽也坐不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柳池,眼神中充斥着不理解,不过他也没有强求,只是随后跑回身边的一个营帐,拿出了一个木盆,毅然决然的加入了救火的队伍中。

柳池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不过不止他一个人看好戏,现场的数十位将军校尉们,都没有要动身的痕迹,反而开始一个个交头接耳了起来。

“这火怎么还不灭啊?这益东营的士兵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邱泽看上去挺有能耐的,怎么是个纸老虎啊?”

“别让烟熏到我了,我这身衣服,把那几座营帐卖了,都买不起。”

......

“好好一个天长节......竟然闹出这档子事儿,真让人揪心。”王琛看着那炽烈的火焰,叹息道:“枉我千里迢迢跑来入会......”

“我会好好查清楚火灾的起因的。”朱武“哼”了一声,正色回道:“着必然的彻查,而且听闻卒仙葬身于此了,他老人家是因为我来的,他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理应是我的责任。”

“朱大人也不必太过自责,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王琛安抚道。

他们两个在这里假惺惺的商讨着局面,但从救火的组织,还是出力,他们都未曾参与过。

但是如若此事上报,首功必将先记他二人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怜了我们的邱大副尉,专心致志的投入到扑灭火的工程中,可是如若上报,也许朱武一个看他不顺眼,这火灾就有可能是“因他而起”的了,他也会从“英雄”直接变为阶下囚。

这也是柳池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还是害怕太过突出,引起不必要的嫉妒和祸害。

至于邱泽,凭他二人这些年的交情而言,柳池还是深知自己没有办法管住他的......

不过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过早,我们且将目光移回这火焰上,只见火势越燃越大,几近无法控制。

邱泽等人也是急得焦头烂额。也有更多的士兵加入了进来,不过还是没有太大效果。

心系军营的好军官骁骑尉朱武大人,当然是打着和我们士兵军营共进退的旗号,又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逃离的马车。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躲进旁边的监狱里,隔着条河,这火必然烧不过来。”王琛一脸正经的分析着,“然后我们再去望春楼什么地方住一夜。”

“去望春楼?”朱武不由面露难色,“这益东营本就是机要之地,监狱中关押的,可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我们贸然离开这里,到城内去,明显违背了这里多年的准则,怕是容易引来非议和降罪......”

他在“降罪”处,故意加深的语气,似乎是想要突出这里。

“无妨!”王琛摆了摆手,似乎是说不必关心如此小事,“我们给国舅写封信,就让他帮我们搪塞一下陛下,而且陛下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我们就说......天长节放假?或是说到城内招人救火。”

听着王琛的回复,朱武不由大喜过望。

“好!就这么办!”

随着他大声的说道,周围人齐刷刷的投来了目光。

“咳咳......”朱武顿时注意到了失态,赶忙清了清嗓子,重复说道:“我的意思是......如若火势控制不下来,那就只能如此了。”

可没想到,失态的话,却得到了底下将军们的集体同意和回应。

“没错!诚如骁骑尉大人所说,我们只能这样了。”

“还是骁骑尉大人想得周到!”

“大人之远见卓识,小人实在望尘莫及......”

“......”

一旁的柳池听着,确实直直的想笑,嘴角也一个劲的摆出冷笑的状态。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只能仰望的那些所谓“厚禄高官”们,竟是如此一个模样。

短短几句话而言,便尽显丑态,令人作呕。

腐臭和烂酸味在他们周围弥漫,铜臭仿佛擦满了他们从头到脚的每一个毛孔,就如同在那沾满金黄色贱物中翻了两个身,打了两个滚,再爬上来的时候,足以熏死周边的干净人。

他突然像动手去帮助邱泽了。

因为此时沉浸在救火的忙碌和焦急中的邱泽,根本没有办法去见识这个高官之间的肮脏,不然他怕是直接会呕出来。

不过邱泽也一样的不好受,他根本没有办法去灭掉这火,如若这一把火烧光了整个营地,到时候的这些士兵,该何去何从还真的让人难以拿捏。

哗啦——

随着他的又一桶水的泼出,火焰却在他惊奇的目光中,渐渐式微了起来,直到逐渐原地燃烧,不在扩散,再到,慢慢熄灭,变成火苗,最终归于沉寂。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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