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倾城雪生死未卜,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本宫看你有几个脑袋来丢,有几个九族来诛!”文素急忙扑通一声跪下:“太后明鉴,公主出宫之事臣妾并不知情。就是借臣妾一百个胆子,又怎么敢教唆公主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呢!”

此时正在去江南的路上,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此次留字出走,一半是因为要去找寻吴拂,另一半却是不想终日和吴拂厮混在一起,免得他对自己用情越来越深,这样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放纵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这样做也许会更好些,吴拂会难过自己是知道的,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新的精彩生活,会慢慢忘掉自己。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只要能够像老朋友重逢那样倾心而谈,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愣了下,眼里好不容易消失的泪花又有泛滥的趋势。她很少生病,穷人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她生不起病,从小到大,她几乎都很少生病,即便真的有病,她也没有药可以喝,更不用说糖,所以,当吴拂提起吃完药应该还有糖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心酸,有哇哇大哭的冲动。

他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目光却从她地脸上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身上。今天穿得实在是漂亮,她明显是打扮过的,虽然涂着脂粉,可是,那些上好的脂粉却让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的不健康。他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为什么她可以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呢?他甚至还忘不了,刚才他抱起她的时候那隔着衣服的瘦骨嶙峋。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一个看起来几乎快死去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可以和他做交易的呢?

所有黯然之色一扫而光,目光又恢复了平素的明朗与镇定,一丝骄傲的光辉在脸上蔓延,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竟如同二三十岁的热血青年,展望江山,激昂指点,慷慨豪迈,诉尽平生之志。倾城雪到此刻终于完全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心甘情愿为他奉献了。

顷刻,他又转脸凝望窗外,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你看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年,江湖再无饥馑战事,老夫虽舍了她一个,却换得天下太平,四方安定,万家和乐,丫头又怎知她一定不肯原谅老夫?”

展开带来的衣服,说道:“昨儿夜里婶送来的,年初开春时本来要给姑娘做件姜黄的春装,谁知一时没找到料子,就耽搁了,如今算是补上了,姑娘将就吧。”淑宁一看,原来是件姜黄色的厚袍子,还有一条浅棕色的裤子和一件水红缎面兔毛滚边的对襟马甲。其实春天时没做成那件衣服,她并不是很在意,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生气,现在补做也很好啊。

“酒醉尚且三分醒,更何况我三哥可不是常人,不然怎么值得我如此煞费苦心的示好。从前他总是避重就轻,不拒绝,也不接受,厉害得很,可是这一次,我猜,他必然是不会再拒绝我的了。”公主笑了一笑:“即便他真没看到,你也不用担心,你这张天姿国色的脸,就是最好的武器。”

醉意已经去了大半,他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丫头,算你狠。没见过像你这么恩将仇报的,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不想嫁给府上下人尽皆知,你装疯卖傻有什么用,闹着出家有什么用,还不如逃婚来得直接。我是看你太窝囊了,帮你一把懂不,没良心的死丫头……”

“哦,是吗?”她闲闲地,看着那边闻声看来的皇帝,展开笑容慈祥,吐出的字句却是冰冷如霜,“本宫倒很想看看,我的乖乖外甥女有什么招数——只是想凭着皇帝的宠爱吗?别怪姨娘没提醒你,男人永远是靠不住的,尤其是这万人之上的帝王。你不过是一名女子,再是风华绝代又如何抵得过大好江山。”亲热地挽住了文素,冲着对面嫣然一笑。

老鸨交头接耳不知在商议什么,过不多时就见他们将你们扶了出来。我们商量着这里头一定有鬼,既然遇见了,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掺合上一脚呢?等那两个龟奴走了,自然要来看看这女人玩的什么花样!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秘室,关着你们三个人。”说着,他转头打量着这间秘室,脸上带着颇为满意的神情。

立刻感觉自己像是个偷了东西的窃贼,大摇大摆地跑到大街上,自我感觉很好,却突然被人当场揭穿,极其难堪!他本有十分的准备,谁知到头来只消一眼就被人看透,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他凝神看着海明月,像是欣赏一件极其精美的艺术品,又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它打个粉碎,忽而抚掌叹。

不过,随后她又有了一个疑问,于是她问道:“不对啊,如果,说是美人对于皇后是眼中钉肉中刺的话那倒是还说得过去的。皇后素来善妒,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当年的美人就是死在她的手里,而现在的美人进宫了这么久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次出手也是应该。可是,太后就太说不过去了,这美人不是太后从外面弄进来的吗?不就是为了挤兑皇后吗?现在要是她生了孩子的话,那不正好对于皇后落井下石吗?怎么可能连太后也不想要那个孩子呢?”

连杀手都派了好几批,看来自己和那位姑娘还真结上梁子了,否则怎会这么不惜代价派人来杀自己。她只是不解,逍遥派的人自己就认识个慕容近,怎么会招来这种大麻烦,难道又和吴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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