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大惊,急忙循声望去。
月光下,一名老头,捋着胡须,甩着膀子,一点一点地冲着他们走来。
吴拂大声问道:“喂,你是谁?三更半夜你不去睡觉,干嘛来这里吓人?”
那老头哈哈笑道:“小伙子,我是谁你先别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来找你是为了向你讨债!”
吴拂问道:“讨债,讨什么?我可从没见过你!”
那老头发出一阵朗笑,道:“到底是江宁城的大少爷,健忘得很,你难道不记得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吴拂道:“有一面之缘,我也断不会欠你什么的!因为我吴拂从不向什么只见过一次的人借任何东西的!”
那老头走到离吴拂只有十步的地方,站在那儿,道:“吴大少爷,你身上是不是有块赤虹令?那原本就是老夫的,可却被你抢走,老夫今晚就是来取赤虹令的!”
吴拂一听他是来要赤虹令的,知道来者不善,暗地里悄悄对炫如霜道:“炫姑娘,这老头不是善类,容我先敷衍他一阵子,我们伺机一走了之!”
炫如霜微微点头,同时,手里暗扣剑簧,准备随机应变。
吴拂干咳了数声,道:“老前辈,你是不是一定要得到赤虹令?”
那老头道:“当然,你还是老实点,主动交出来,免得我费手脚。”
吴拂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哎呀,老前辈啊,你来得太不巧了,赤虹令刚才被什么无影双侠的那两个兄弟抢走了!”
那老头听了,大笑道:“小伙子,你别骗我了,宋家兄弟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他们若是真拿走了赤虹令,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老实点儿,交出令牌!”
吴拂带着焦急的口吻,道:“老前辈,你怎么不信我呢,你看看,我哪有胆子骗你?刚才宋家兄弟也像你一样,说若是主动交上牌子,我就可免去一死,我呢怕死,就赶紧将牌子交出去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饶了我一命!”
老头捋着胡须,道:“小伙子,你回头看看,刚刚打乱的客栈还没有打扫,你怎么就说起谎来了?”
吴拂回头一瞧,吓得吐舌头,摸摸鼻子,道:“老前辈,我……我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原来你真的想要这块令牌,那……那我给你,给你。”
说完,一边向那老头走过去,一边往怀里摸,可是眼睛却不时地溜转着。
他瞅准了一个方向,撒腿便跑,边跑边叫道:“快跑!”
那老头见吴拂要逃,也不追也不赶,只在地上拣起一粒石子,用手指一弹,那石子立刻犹如离弦之箭,带着哨声,直射向吴拂小腿。
炫如霜见状,知道要糟糕,打出一支飞镖,从旁侧飞向那粒石子。
“当”,镖与石子相碰,打得直冒火星。
小石子却未受多少损伤,只不过略偏了些。
“吱”,石子擦着吴拂的小腿飞过。
饶是如此,吴拂还是觉得腿肚子火辣辣的疼,可是他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依旧是玩命地逃。
那老头没打中,大吼一声,飞起,挥掌向吴拂凌空劈去。
炫如霜在一旁瞧了,大惊失色,纵上前,出掌拦截。
一声巨响,炫如霜如同断线的风筝,跌落地上,晕死过去。
吴拂见炫如霜倒地,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自己逃命了,急忙折返,来扶炫如霜。
就在这时候,那老头的掌风又飘向吴拂袭来,其势之强,足可以摧倒一座石墙。
眼看吴拂小命不保。一条人影,蓦地飘落在吴拂身边。
吴拂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托起,同时双肩一热,一股暖流立刻从自己的双臂窜出。
“轰”,一声震耳的声响,由吴拂双臂流出的暖流,正好与那老头的掌风相撞。
那老头被这一声掌打得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那老头跌坐在地上,惊愕地看看吴拂。
吴拂也觉得不对劲,满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猛然想起刚才那股奇怪的托力,立刻转过头去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吴拂吓得跪倒在地上,道:“师父!徒儿拜见师父,祝师父永远长寿,健康活泼!”
原来,来的正是庞透煜。
庞透煜看了看吴拂,向那老头道:“曹豌斗,你走吧,老衲不想造杀孽!”
那老头支吾一声,捂着胸口,如醉汉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吴拂心儿肝儿乱颤颤地望着庞透煜,转动着眼珠,盘算着如何编造接口让自己免于受罚。
他对庞透煜嘻嘻笑,道:“师父,你真威风,只对那老家伙说了一句话,他便一个屁也不放地就走了!”
庞透煜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吴拂摸摸鼻子,道:“师父啊,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师父啦!对啦师父,那位炫姑娘为了救我,让那老混蛋给打伤了,师父,你快救救她吧!”
庞透煜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吴拂眨了眨眼睛,突然挥舞双手,叫道:“你,你不是我的师父,我没有像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师父!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亏你还是武林前辈,自诩正派之流呢!”
庞透煜板着脸道:“好啦,你说完没有?你也会内功的,为何还要让别人拼着性命救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要一位姑娘三番两次地出手相救,你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大喊大叫?”
吴拂一听,顿时语塞。片刻之后,吴拂又道:“那……那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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