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吃饱饭,才有力气拯救世界。

&ep;&ep;钟斐挖了些马齿苋,在小河里洗干净。不远处,涯梓娴熟地生火烤鱼,三郎站一边看。这二人不知道钟斐听力异常敏锐,就随意交谈起来。

&ep;&ep;“涯梓,你怎么开始吃鱼了?”三郎问道。

&ep;&ep;“还不是钟斐喜欢!”涯梓理直气壮。

&ep;&ep;钟斐无语,明明是涯梓自作主张,顿顿是鱼,其实自己还蛮想尝尝新食物的。

&ep;&ep;“钟斐是什么人?”

&ep;&ep;“不知道,昨天忽然就出现了。”

&ep;&ep;“他来历不简单,虽是第一次见,总觉得似曾相识,你要认为他烦,我来陪他去南边寻他要的东西。”

&ep;&ep;啪的一声,鱼被打翻了。

&ep;&ep;涯梓反驳说:“我才没嫌他呢,你别瞎想,早点回你的暻山去吧!”

&ep;&ep;三郎轻笑:“我不放心。”

&ep;&ep;涯梓怒:“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是梦魇吗,我贴身守着他睡,就不信区区的鲸鱼怪能奈我何!”

&ep;&ep;“你们,这么亲近了吗?”

&ep;&ep;“……”

&ep;&ep;溪水边的钟斐都尴尬了,默默地把野菜又洗了一遍。春水流过,清清凉凉,叶子肥嫩可爱。凉调的马齿苋带着一股清凉,脆滑,酸嫩,跟重味的烤鱼正好中和。吃惯了枯燥的太空餐,这种新鲜的自然味,钟斐完全抗拒不了。

&ep;&ep;米饭也很香甜。

&ep;&ep;丝毫不像几年前的陈米,钟斐赞不绝口。三郎扶了扶黧黑的面具,轻描淡写:“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那些米全弄过来。”原来,在钟斐寻野菜时,他施展功法,去了趟集市,从荒废的米铺里找到的,还有碗和筷子,直接顺回来一整套。

&ep;&ep;涯梓抓一把米饭,放嘴里嚼了嚼,马上吐出来,说不好吃。

&ep;&ep;钟斐敲了敲他的手指:“你野人啊。”

&ep;&ep;涯梓又抓了一把,再度吐出来,无辜地说:“软软的一点都不筋道,不够甜又不够酸,味道好奇怪,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啊。”

&ep;&ep;钟斐无语:“别浪费粮食。”

&ep;&ep;三郎难得插一句:“是人都喜欢,只是你不喜欢而已。”

&ep;&ep;涯梓哼一声:“还是鱼好吃。”

&ep;&ep;这会儿倒诚实了,昨天还说不吃鱼。钟斐夹了一筷子马齿苋,放涯梓的碗里:“鱼和菜配着好吃。”

&ep;&ep;涯梓嫌弃地说:“我才不吃草。”

&ep;&ep;哪里来的野人,这新鲜时令菜,钟斐再不想理他了。

&ep;&ep;三郎倒是一如既往的稳重,先尝了尝鱼,也觉得味道妙不可言。又尝了一口野菜,拧了拧眉毛,没说话,不言而喻。至于米饭,一口都没尝,看来也是不喜欢。

&ep;&ep;饭后,三郎开始调查鲸鱼怪。

&ep;&ep;三郎问涯梓:“这里是小牢的地盘,他人呢?”

&ep;&ep;涯梓:“他逃难去了。”

&ep;&ep;原来,兄弟之中,涯梓与小牢关系最好。好到什么程度呢,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比如小牢怕鱼,涯梓也都干脆不吃鱼。三年前,两人吵了一架,涯梓就跑别处玩了。前几天回来,琛山附近已然成了这样。小牢也不见了,只留下手书,说去周围逃难了。

&ep;&ep;三郎:“这些天你都没去找他?”

&ep;&ep;涯梓吊起眉梢:“是他错了,凭什么要我低头。”

&ep;&ep;心眼,比针还小。

&ep;&ep;三郎:“没让你低头啊,兄弟之间的账,以后再算;钟斐的事,不能再拖,否则,他就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小牢,他一向行踪诡秘,只有你最了解他。”

&ep;&ep;钟斐顺势也劝说:“你先找来小牢,我想法子让他跟你道歉。”

&ep;&ep;涯梓:“哼╭(╯^╰)╮,那走吧。”

&ep;&ep;三郎:“你跟小牢气息想通,找他顶多半顿饭时间,我俩在这里等。海边凶险,钟斐经不起折腾。”

&ep;&ep;涯梓想反驳又找不到词,说了句你看好钟斐不情不愿地御剑离开了。钟斐目送涯梓远去,回头,却见三郎别开脸,飞快望向别处。

&ep;&ep;相处,因人而异。

&ep;&ep;与涯梓的相处,就像逗小猫一样,越逗越黏人,会喵喵喵地蹭着你的膝盖,别扭地撒娇;三郎却相反,他像一只安静的云豹,总是踩着毫无声息的脚步,幽幽地从背后凝视你,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到你的身侧,让人吓一大跳。

&ep;&ep;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ep;&ep;像在毫无退路的狭窄的巷子,即将被咚壁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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