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搐了几下,他这样,是叫实心眼,还是死心眼呢?!

&ep;&ep;“你如果拜我为师,就必须尊师重道。所谓尊师,即是尊敬我,古人云‘天地君亲师’,你信仰天神,远离朝廷,如此一来就是‘天亲师’了,也就是说,除了你的信仰,你的爹娘,就是我了,因而你待我,该像伺奉信仰与爹娘那般;而所谓重道,就是重视我的教导,既然重视我的教导,就应该听我的话,既然听我的话,就绝对不忤逆于我。”

&ep;&ep;他连连点头称是,没有发现我的“概念偷换”,也就是诡辩中的“套袋式原理”。

&ep;&ep;“如果你能以此立血誓,我就勉为其难,立即收你为徒!”我一副施恩的嘴脸,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ep;&ep;“如此最好,这样咱们就能呆在一起了,你陪着我修行,等我完成这个‘道’之后,咱们就回族里!”他没深想,笑眯眯地应承下来了。

&ep;&ep;只见他突然张口咬破一指,挤出鲜血,涂抹于十指的指尖,然后看着我,目不转睛,双手快速而熟练地结印,轻轻念道:“上谒,以吾之血、以吾之身、以吾之魂诺,觉遍十方界,了达于无明,知彼如空华,吾奉汝为师,如伺天、如伺亲,无悖于汝;若违而不然,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土,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皆归于水,四大各离,今者妄身。”

&ep;&ep;他念誓之时,表情木然,神色阴冷。他的人明明仍站在我跟前,但是声音宛如从远方传来一般,空洞而渺然,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发出重叠之声,仿佛数十人数百人一同念道……一瞬间的恍惚,我的身子如坠冰窖,心底一阵惊寒,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惧怕什么。

&ep;&ep;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他的笑脸,凤眸细细弯弯的,晶亮而清澈,我想回他一笑,却发现脸部僵硬,只能轻扯嘴角,心底因血誓而起的震憾,久久不得平复。

&ep;&ep;“我现在能跟你回去了吗?”他笑着问道。

&ep;&ep;我静静看着他,轻轻说道:“你千万记住,除非万不得已,别再对人发血誓,包括我。”

&ep;&ep;他不解,张口欲言,我已先行开口,说道:“半月之前,你在东院回廊散步的时候,看到我遗落下帕子,拾起欲还我,但我已走远。之后数日,你经常去东院,就是为了还我帕子,但一直见不到我。近日听说,我每天未时,都会经过这儿回东院,所以今天特地来这儿寻我,但是一直没等到我,却又不愿就此离去。一直到酉时,也就是现在,突然听到有人呼救,你寻声而来,见一蒙面黑衣女子正欲对我不利,你放声大叫……”

&ep;&ep;恶俗的故事编完了,我顺手从怀中掏出已经沾血的帕子,展在他眼前,道“记好这个故事,不管谁问,你都这么答话!记住这个帕子,我只用白布帕子,帕上无字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