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记得当初我落水还是你救治的我,当时虽然你年幼,但医术已经十分了得,你当初真的不知道我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ep;&ep;司徒景澈:“可是——”

&ep;&ep;“可是什么?你们伤我害我,还不允许我讨厌你们逃离你们憎恶你们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给我转告司徒景湛,我现在是后悔呢,我后悔当初没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做的那些肮脏事!”

&ep;&ep;“还有,你大可不必用那蛊毒解药来威胁我。我就算解开蛊毒,最多也就活五年了,多活两年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ep;&ep;司徒景澈猛地抬头,目露震惊,大约是没想到我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寿数。

&ep;&ep;“杜夜阑他告诉你了?”

&ep;&ep;杜夜阑当然没主动告诉我,是我偷听到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徒景澈在知道我顶多活五年后还要威胁我,是真的那我当猴子耍。

&ep;&ep;“我原以为你和你三哥那个伪君子不一样,原来,都一样。看我为了苟活那两年而挣扎,你们觉得很开心是吧?”

&ep;&ep;我说完,转身甩袖便走。

&ep;&ep;我原本并不是想和司徒景澈谈这些,我只是好奇他和杜夜阑的关系,想着也许从这一点突破,我还有不用下毒就能拿到蛊毒解药的办法。

&ep;&ep;但是情绪一上头,我的脑子反应的尚且没有我的嘴巴快,一股脑骂完,我这会儿自己都有点懵圈。

&ep;&ep;因为,虽然我刚才很潇洒地说了活三年和活五年没区别,但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ep;&ep;解开蛊毒之后,离开了丞相府,我就可以真正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ep;&ep;好不容易还魂一次,又这么凄惨地死,怕是回地府都要被其他鬼笑话。

&ep;&ep;等我满心懊恼地回到了院子里,司徒景澈也没追上来解释什么,我便更加沮丧了。

&ep;&ep;让我回头和他说我错了,我选择好死不如赖活着那是不可能的,我得另外想办法自救。

&ep;&ep;这一想就想到了午后,杜夜阑回府来看我。

&ep;&ep;我正头疼,看到他一袭白衣,清清冷冷走来,便顿时又生了气,要不是我不想给他下毒,我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ep;&ep;我想了想,干脆将我藏着的毒药拿了出来,准备和杜夜阑讲我中毒了,但是拿药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最后只是把那颗蛊毒药拿了出来,然后切了一小半。

&ep;&ep;我倒了被茶,然后起身递给了杜夜阑。

&ep;&ep;杜夜阑看了我手中的茶杯许久,眉头微拧,漆黑的眸子凝重的盯着我,问道:“下毒了”

&ep;&ep;我……

&ep;&ep;“是啊,可厉害的毒,让你日日夜夜锥心蚀骨……”

&ep;&ep;我这刻薄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夜阑便已经抓着我的手举起茶杯,低头喝光了一茶盏。

&ep;&ep;我怔住,半响,垂眸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忍心给你下毒?”

&ep;&ep;杜夜阑微微笑起,眉眼平和地问我:“好好,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ep;&ep;我咬了咬唇,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冷冷说道:“我曾经是个善良的人,如今未必是了。”

&ep;&ep;杜夜阑从袖中取出帕子,细细地替我擦去指尖的茶水,说道:“没关系,好好想做坏人,我也可以接受。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既做好人又做坏人。比如我。”

&ep;&ep;我忍不住笑了声,这话若是被南越子民们听到,怕是会震惊到下巴都掉下来。

&ep;&ep;他们心里完美的丞相大人,怎么会说出如此不合乎正道的话。

&ep;&ep;我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真的下毒了。是一种蛊毒,每半个月这毒会发作一次。我昨日在宫中出事,不是因为什么情绪激动,受寒,而是因为我也中了这毒,昨夜,毒发而已。”

&ep;&ep;手指一疼,我皱了皱眉,杜夜阑紧紧抓着我的手。

&ep;&ep;平和好看的眉眼一瞬间竟然染上了几分杀意,这眼神冷冽至极,恍惚间我又以为他是当年那个叫夜阑的侍卫了。

&ep;&ep;“好好,莫要开玩笑。雅言和李太医都说,你——”

&ep;&ep;“雅言我试过,她医术不够厉害,没发现我中毒了。至于李太医,你到底为什么觉得司徒景澈会和你说实话?我这毒,本就是他给我下的!”

&ep;&ep;这可能是回来之后,我第一次看到杜夜阑的脸上有如此生动的表情,说是泰山崩了大约都不为过。

&ep;&ep;屋子里寂静许久,直到管家站在了门外禀报,“大人,李太医差人送信,说有要事急需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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