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后还是三皇子殿中的管事太监叫人将门撞开,救下了萧淮隐的性命。

&ep;&ep;但从那以后,这位三皇子便沉默寡言,很少有笑容了。

&ep;&ep;圣上也对其不闻不问。

&ep;&ep;萧淮隐在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ep;&ep;好在圣上的皇子不多,宫人虽巴不得远离三皇子,但也不敢太过放肆,且三皇子殿中那位管事太监是个有手段的,因此萧淮隐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

&ep;&ep;而抛开这一切不谈,三皇子光那张脸就足矣叫人惊艳。

&ep;&ep;与魏钰张扬的漂亮不同,萧淮隐如明月,如清风,宛若是自九天而来不染凡尘的仙人。

&ep;&ep;若四公主还在世,那必定是倾国倾城,惊艳众生。

&ep;&ep;魏钰来长安后远远见过三皇子几回,但都看得不大真切,今日在褚家,他一只眼睛被血糊住了,也没看清。

&ep;&ep;远不如现在,只隔着一张桌案瞧得真切。

&ep;&ep;在来长安前,魏钰也听过关于这位容貌过甚的传闻,但…并非都是褒义。

&ep;&ep;可如今一见,魏钰只想骂人。

&ep;&ep;这分明是九天下来的神君啊。

&ep;&ep;气质冷清,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眉眼温淡如水,好似无欲无求。

&ep;&ep;这气质,这容貌不比那长安第一公子景时卿好上百倍千倍。

&ep;&ep;哪有半点传闻中的…

&ep;&ep;“咳咳…”魏钰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用自认为最端正的态度道,“不知三皇子……”

&ep;&ep;“魏钰,魏家嫡长子,广陵霍老将军的外孙。”萧淮隐转动着手中茶杯,用极为轻缓平静的声音打断魏钰,“七岁离开长安,至此养在霍老将军身边,由霍老将军亲自教导。”

&ep;&ep;魏钰眉角一挑,直直盯着萧淮隐。

&ep;&ep;萧淮隐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热闹繁华,人声鼎沸,街道两旁灯笼逐渐被点亮,璀璨耀眼,美不胜收。

&ep;&ep;“长安城外的天,应当很美吧。”

&ep;&ep;魏钰温和一笑,顺着萧淮隐的目光望去,“天地广阔,蓝天白云,山水如画,美人如云,甚美。”

&ep;&ep;萧淮隐轻笑出声,端起茶杯浅饮一口,“真是遗憾,不曾领略过魏世子口中的美人美景。”

&ep;&ep;“霍老将军战功赫赫,霍家四位爷皆是难得的将才,小辈一共五位公子,三位从武,一位已过乡试,霍家铁骑也是个个英勇。”

&ep;&ep;魏钰眼底的温和逐渐散去,他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萧淮隐。

&ep;&ep;查他?

&ep;&ep;“所以,由霍老将军亲自教导的魏世子,就算不是出类拔萃,也断然不会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萧淮隐抬眸对上魏钰的视线,淡然道。

&ep;&ep;“三皇子也说了,霍家小辈里有五位公子,可三皇子只说了四位。”魏钰笑道,“三皇子可知,那位五公子人称广陵小霸王。”

&ep;&ep;萧淮隐也笑了笑,“有魏世子在,五公子只能屈居第二,被成为广陵小霸王的,是魏世子。”

&ep;&ep;两目相对,一温和,一平静。

&ep;&ep;却无形中透着一股紧绷。

&ep;&ep;半晌过去,魏钰突然弯唇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没有学武的天赋,为了不给外祖父丢人只得从文,寒窗苦读十载,虽不敢称饱读诗书,但不学无术的纨绔……却也不敢认同,起码我还是能作得一两首诗的。”

&ep;&ep;“魏世子是说,今日那首‘池塘好风光,见之不舍离’的诗?”

&ep;&ep;“这首诗写的不好吗,我认为还可以啊。”魏钰,“不过也是,要是好就不会输给景大公子了。”

&ep;&ep;“但是,我文章赢了他啊。”

&ep;&ep;萧淮隐意味深长的看着魏钰,“周盶惧内。”

&ep;&ep;魏钰眼神一暗,面上却无比讶异,“真的?”

&ep;&ep;“周夫人性子豪爽,会些拳脚功夫,若周盶选了景时卿的文章,回去怕是不好交代。”萧淮隐。

&ep;&ep;“可这事我并不知啊,原来不是我写的好,是运气好。”魏钰。

&ep;&ep;“景时卿曾赠褚五姑娘一篇文章,与今日这篇文章笔风一致,褚五姑娘不可能认不出来,可她偏偏选择了魏世子的文章。”

&ep;&ep;“那只能说明我的文章更得褚五姑娘的心。”魏钰面不改色道。

&ep;&ep;看来这又是一位厉害的角色啊。

&ep;&ep;他收回刚刚到想法,这位并非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仙人。

&ep;&ep;倒更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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