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事?”

&ep;&ep;曲筝看了看屋子里满墙的药匣,定了定神问,“我想问,您这里有没有让人沉睡一日一夜不醒的药?”

&ep;&ep;石大夫瞪眼,“有是有,但此药禁忌很多,可不是随便能给人服用的,姑娘要这种药做甚?”

&ep;&ep;曲筝长睫一颤,顿了顿才难为情道,“石大夫请恕我无理,可以不要问原因么?”

&ep;&ep;石大夫怔愣,他是医者,不问病因如何开药,更何况是这种烈性药,但见曲筝难以启齿的模样,他实在不忍逼她,只好道,“手伸出来,我先给你看个脉。”

&ep;&ep;曲筝伸出手腕。

&ep;&ep;石大夫隔着一条软绢细细看了半晌,见她身体和这种药并无相克的地方,这才松口道,“你什么时候需要,到时候我根据你体质情况,亲自给你用药。”

&ep;&ep;曲筝不假思索道,“本月十五。”

&ep;&ep;*

&ep;&ep;曲筝辞别石大夫,坐上回程的马车,才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地。

&ep;&ep;五月十五距离上次阴阳噬魂散发作正好三个月,她将面临最后一次,也是最凶猛的一次发作。

&ep;&ep;之前两次她虽侥幸过关,都有谢衍在身边,而且过程...也颇难堪。

&ep;&ep;这次她独自一人面对,几日前就开始心惊胆战了。

&ep;&ep;她不知道第三次药物发作时,自己会狼狈成什么样子,出于羞耻心,她不想告诉家人。

&ep;&ep;思来想去,才来找石大夫,届时服药后,她让绣杏把门窗关死,自己在屋子里昏天黑地的睡上一天一夜,就能安安静静的度过那一天吧。

&ep;&ep;还好石大夫没有辜负她的信任,相信他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但她不愿说,他也没有硬逼,还答应她这看似荒诞的要求。

&ep;&ep;只要石大夫肯帮忙,她这一趟就没白跑。

&ep;&ep;她知道这个时候出门危险,是以没坐曲家的马车,而是赁了外面的,如此目标就小了很多。

&ep;&ep;饶是如此,她还是让车夫加快速度。

&ep;&ep;“那姑娘您可坐好了。”车夫一道响鞭,车轮骨碌碌的转快,曲筝双手紧紧抓住车厢内的扶手,希望可以安全到家。

&ep;&ep;车夫见方圆几里都看不见人影,心里微微发毛,手里的皮鞭就没停下过,马儿一路四蹄狂奔。

&ep;&ep;走了一段路,曲筝正在车厢被颠的头晕脑胀,忽听马儿嘶鸣一声,车子急停,幸亏她猛的抓住扶手,才没跌倒,耳边同时传来车夫哭天喊地的求饶声,“大爷饶命,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一个“小”字没说完,只听咔哧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几下。

&ep;&ep;猜到那是什么,曲筝吓的赶紧捂嘴,把差点惊恐喊叫的声音堵回嗓中。

&ep;&ep;须臾,一根亮闪闪的剑尖伸进来,挑开车帘一角,外面的人阴冷道,“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进来请?”

&ep;&ep;听着那毫无人性的声音,曲筝身子忍不住轻轻战栗,她指甲扣进肉里,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后,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ep;&ep;车厢外响起一声肆无忌惮的淫.笑声,“兄弟们有福了,里面是个母的。”

&ep;&ep;远处立刻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奸笑。

&ep;&ep;曲筝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一群人,心里的恶心大过恐惧,她默默从头上取下一枚锋利的金簪。

&ep;&ep;见她迟迟没有下来,外面的人显然失去了耐性,一条毛发丛生的粗壮胳膊伸进来,想要撩开车帘。

&ep;&ep;曲筝双手紧攥金簪,眼睛死死盯着那条胳膊,车帘又被掀开更多,帘外刚露出半张脸,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长相,一根箭矢凭空飞来,不偏不倚射在撩帘的手背。

&ep;&ep;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只手松开,车帘落下的瞬间,曲筝眼前晃过一道欣长的身影。

&ep;&ep;车厢外立刻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曲筝又惊又怕,手握着簪子不敢放下。

&ep;&ep;片刻之后,外面没了动静,曲筝慢慢踱到车厢门,手刚要撩开车帘,帘子外突然出现了方才那道欣长的身影,她的手猛然缩回,又重新握在金簪上。

&ep;&ep;那身影也顿住,手慢慢伸向车帘。

&ep;&ep;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同方才一样的场景,曲筝心里却没有那种窒息的慌张,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帘,甚至有一丝期待它被掀开。

&ep;&ep;谁知,那只看起来指骨修长的大手碰到帘子后却停下,迟疑片刻,转身离开。

&ep;&ep;曲筝怔愣一瞬,又向前挪了半步,颤颤巍巍的撩开车帘,见车外空无一人,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她钻出车厢,远远的看见有人朝这里跑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