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廷秀如何了?”吃完饭,山椿和蒋毅走在最后。

“完了。”蒋毅说。

“完了?没干成?”山椿停下脚步。

蒋毅点点头。

“为什么?”山春问。

“她老汉说让她找一个吃国家粮的,说是女招聘干部找个吃国家粮的好找。”蒋毅有些失落。

“哦,果然夏天诚有能耐,这也能说服他女子。”山椿说。

下午,是山椿和蒋毅、刘素英送李洪波回家的。

“你龟儿子哦,才半只脚伸出了农家门,就被打回了原形,以后怎么办哦。”晚上,山椿回想起李洪波到家时他父那绝望的表情,母亲一直唠叨的丢人啊,怎么办啊的场面,久久不能入睡。

为什么曾正贵就可以这么张扬而不受处理,李洪波这么丁点事儿就要开除?归结到底,还是农村人与城市人的区别,还是农字下的悲凉。

由此想开去,山椿对山君姐,王廷梅的父母,夏天诚父女俩多少有了点理解。

王廷梅自己心里也有嫁城里人的魔影吧,不然,……

这天乡企业领导小组开了一个会,一是通报了乡政府在贵州开办的抬杠厂,直接经济损失一十四万五千八百三十六元三角七分,对于这次办厂造成的巨大损失,由乡乡镇企业领导小组集体承担责任。二是酒厂按现行的模式,由袁家兴具体狠抓生产管理和产量的提升,保证酒厂生产的平稳经营。

会议结束后,山椿回到寝室,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无懒。明明自己的建议是非常好的,却没有人去实施,没有人去理会,没有人采纳。明明是自己提出的一些措施把酒厂搞的有一定的起色了,却与自己一定关系都没有了。明明是自己与抬杠厂的兴办和经营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且自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和担忧,得不到重视,自己却要为之担责。

自己真的该担责吗?一意孤行,不听取意见的领导,做出错误的决定,为什么要让大家担责?

哦,不是大家,是企业领导小组集体担责,自己是这个集体中的一员啊,该担责吧。

可为什么在实际的工作过程中,自己这个领导小组成员就成了个摆设,而且自己的合理化的建议却得不到回应?

平时没你什么,担责什么的就有你。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担责受处分,会不会因为受处分而被辞退被解聘?还有,自己把办食品加工厂的思路写成了方案交给了黎书记,听黎书记说他转给了朱乡长,让乡镇企业领导小组讨论提出来研究,可上午的会上朱乡长却没的说这事儿。

“黎书记,我有两点要求,请你答应我。”山椿思来想去,决定去找黎书己。

“哦,有什么要求,你说。”黎书记坐在寝室的椅子上,示意山椿坐下说。

“一是对于抬杠厂的生产经营我一概不知,并且对一些问题提出了不同意见,是领导们没采纳,我对此没有责任。我不担责。二是我要求不再担任乡镇企业领导小组成员。”山椿坐下。

“哦,抬杠厂的事儿,没要你担责呀,只是朱乡长给我通了个气,说是集体承担责任。进乡镇企业领导小组为成员,是我提议你进去的,从你的表现看,有思想,有主意,有办法,我的选择没错。你还是不退出来吧,继续干,别怕。”黎书记微笑着说。

“黎书记,虽然没说要我个人担责,可我真的在这件事中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山椿说。

“这个我知道,所以没有要你个人承担任何责任啊。”黎书记依然笑笑。

“可,我既然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为何还要在集体承担责任中去沾上责任呢?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招聘干部,一人农村娃儿,如果因为这个承担了责任,受了处分,把我解聘或是开除了,我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山椿有些激动。

“哦,你担心这个啊,你放心,我给你保证,不会。”黎书记严肃地说。

“为什么不谁决定的谁担责呢,非要集体担责吗?”山椿不解。

“哦,这个你不懂。”黎书记觉得山椿真的太嫩了,真的太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和弯弯绕。

如果不是集体承担责任,个人承担的话,也许朱万山,袁家兴,龙甲由,还有他自己这个书记都会受到处分。集体承担责任就不同了,这是个人逃避责任的一个好法子。

“我是不懂,可我真不该承担责任啊。”山椿还是不甘心。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至于你不想再在企业领导小组,我去做工作,看能不能让你退出来。”黎书记心中觉得对不起山椿,也看到了有朱万山几个,山椿在领导小组确实也开展不了工作,心下思忖,觉得让山椿不再在乡企领导小组也好。

“这娃是棵好苗子,可经验不足,太嫩了,没有好的环境,可惜了。”山椿走了后,黎书记自言自语。

想着自己也向区委报告了调离的想法,没必要和大家搞得不愉快,黎相元无奈地摇摇头。

“朱乡长。”山椿来到朱万山的办公室。

“哦,是山椿啦。来、来坐。”朱万山见是山椿来找自己,急忙起身让坐。

“哦,不坐了,朱乡长,我是来拿回我那关于办粮食加工厂的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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