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越渐越浓,几乎看不到外面的路。
我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阴间使者,心里多少有些慌,但更多的是兴奋。
从阴差手里抢鬼魂,这种事谁敢想!
呼!
盯着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影子,我吐了口热气,舔了下发干的唇瓣,握紧拳头。
不足一分钟,影子从浓雾中走了出来两鬼一魂。
走在前面的阴差头戴尖高帽,帽子少说也有一米长,帽尖上挂着流苏,看起来有些华贵。
阴差身上穿着藏色锦缎长袍,胸口处有鬼纹刺绣,黑皮靴,腰间系着金线鬼纹腰带,腰带左侧过着白玉佩,右侧拴着一条黑皮鞭。
来者级别不低,至少是在三级之上。
人间有最高统治者,在阴间也是如此。
万鬼之王统帅十殿之主,殿主之下再以外司、中局、内阁划分,各尽其职。其中,唯有外司可来往于阴阳两界。
外司执兵,以四色细分。
鬼纹图腾是外司的标志,黑、藏、青、白区分高低阶位。
藏衣金带魂力不低。
阴差提了下手中的铁链,将苏青的魂魄推到前面,;看一眼,走吧!;
苏青木讷的冲着阴差点了下头,飘向院门。
等苏青进了院子,我托起手中的酒壶,倒了两杯薄酒,放在院内早已支起的供桌上。
;牢饭阴差大哥亲自走一趟,备上一份清酒,区区乏。;
阴差扭头瞥了我眼,冲着身后白衣鬼奴点了下头,算是应了我的诚意。
我心里窃喜了下,点上香烛,拿起酒杯往地上洒去。
清酒落地,瞬间被吸干。
我笑了声,吹起口哨。
屋里的张泰听到哨声点燃长生灯,一遍遍喊着苏青的名字。
这时,阴差猛然察觉我的意图,但为时已晚。
;大胆阳人!;
;阴差大人,苏青阳寿未尽,她不能跟你走。;
阴差两眼一眯,口吐阴气,直扑我面门。
张泰喊魂尚需时间,我往门前站了一步,不躲不闪承接下阴差的鬼气。
阴差见我吸入鬼气后并没有任何异样,不由震了下。
;你叫什么?;
这些个阴差时常来往阳间,引魂下去往地府,所以它们对阳间各处相师十分了解。
地下阴差就那么点人,有时忙不过来,便会分些活给上面的术士操办,一来二往,这阴阳两界当差的就有了不可言说的协议。
我吸入鬼气还能如此气若神定,阴差只当是要想一想,万一与仙门山派出来的人闹翻脸,以后再想合作那就难了。
;在下卫日升。;
阴差未曾听过这个名字,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无名鼠标,阻拦阴差办事,你可知犯的什么罪?念你年纪轻轻修炼不易,自封五识,速速退避。;
;苏青何罪之有?;我呵呵一笑,反问了句。
阴差惨白的脸抽抽两下,手中铁链铮铮作响。
;倘若苏青是寿终正寝,这事我确实不敢管,但她是被恶人所杀,死的无辜,这事就得管一管!;
阴差不做声,显然它是知道这茬,只是不作为罢了。
我暗自扣住腰间软鞭的暗扣,等着对方发难,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希望在此之前张泰能唤回苏青的神志。
;据我所知,刚死之人,还有七天还阳伸冤的机会。阴差大人这么急着带走苏青,难不成是想替谁掩盖什么?;
;大胆!;
阴差恼羞成怒,怒喝了声,甩起手中铁链朝我飞射而来。
刚刚,我不过是想借机试探下,没想到还真试出了点东西。
这阴差在下面级别仅此一司之守,为何还要舔着脸替活人遮掩?
寻思间,我躲过铁链的攻击,错开脚步,移动到阵眼中心。
阴差已喝下糯米酒,算算时间也该到发作的时候。
果然,阴差追着我来到院子西侧,便挺了脚步,他无比愤怒的盯着我。
;你!;
;糯米酒对活人来说是个好东西,不过对死人而言那可就叫人又爱又恨了。
阴差死死盯着我,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再靠近院子中心。
;小子,你有种,设计阴差,阻挠地府办事,难道就不怕死后受千刀万剐之刑?;
;就算哪天我下了地府,也要向万鬼之王讨个说法,问问它这事到底该不该管,到时候阴差大人可不要装作认不得小子哦!;
阴差气的浑身发抖,但因糯米酒作祟,它此刻无法发力,更是不敢靠近摄魂阵,只能对着我干瞪眼。
逞口舌之快是一时的,日后总有碰面的机会,我也不想还未涉世就得罪了地府的人,惹下恶果。
于是,话锋一转,客气道:;今日是小子斗胆,还望阴差大人见谅,就当卫日升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大人要是能用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为您竭尽全力,还今日恩情。;
阴差陷入沉思,多一个少一个魂魄,对于收魂使者来说,并没啥差别。
况且苏青确实阳寿未尽,她也并非大恶不赦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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