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且去问问,若是王妃不许,便令仆役代她走一趟。汉王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神色肃穆道:“并无。”

&ep;&ep;说罢,她站起身,慢慢地往内院踱去。

&ep;&ep;家令看着汉王走远,幽幽叹了口气,殿下必是去问王妃能否出门了,倘若王妃不许,只望殿下不要太伤心才好。

&ep;&ep;王妃正在书房中看账册,汉王走过来,坐到她身旁,踟蹰了片刻,方开口问道:“阿瑶,东市一,我可否去看看?”

&ep;&ep;她声音弱弱,仿佛王妃一不答应,她便会立即改口说不去。

&ep;&ep;王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上回吓着殿下,殿下就不敢与她高声说话了。幸好殿下虽有些怕她了,却并未与她疏远。

&ep;&ep;“殿下想去就去,只是天冷,不宜骑马,令府中备车,送殿下去,如何?”王妃柔声道。

&ep;&ep;汉王惊喜,连连点头:“好。”

&ep;&ep;她得了王妃准许,兴高采烈地走了。

&ep;&ep;府中仆役,手脚甚快,这边吩咐下去,不足一刻,他们便架好了马车。汉王换了身厚厚的大氅,手中抱了一刚生好的手炉,登车出门。

&ep;&ep;东市要比西市更远些。马车过去,要大半个时辰。汉王因想着那话本,也不觉得路途漫长。

&ep;&ep;到了东市,她依旧是兴致勃勃的。

&ep;&ep;今日并非市集,东市依然人多,却没有那般拥挤。汉王到了那肆中只一士人,捧了本书,站在那儿看,既空闲,又安静。

&ep;&ep;汉王令侍从皆候在店外,自己入店去看。

&ep;&ep;这间书肆比她常去那家大了许多,一本本书册排列齐整,摆在架子上,供以挑选。汉王一面看,一面往里走,走到里头,竟还有竹简。刻在书简上的多是古籍,古籍难寻,书肆中并不多,只寥寥十来卷,摆在一紫檀架子上。

&ep;&ep;店主人见汉王入店,忙迎了上来,恭敬又带些讨好地问她要买何书。

&ep;&ep;那原先安安静静,专注于书中的士人朝她望来,汉王察觉到他目光,便回视了一眼。那士人盯着她打量了许久,见她也看过来,便歉然一笑,重又低头看书。

&ep;&ep;汉王也收回目光,对店主人摇了摇手,令他自去忙。店主见此,也不强求,退到一旁,任她自去择选。

&ep;&ep;话本是放到一处的,甚为显眼。汉王走过去,拿起来翻看。翻了一本,果真见到家令所说的那本。

&ep;&ep;汉王大喜,拿起了放到一旁,又去翻其他,准备多收几本,过会儿一同结账。

&ep;&ep;那些书垒的高高的,大多是齐整的,也有一些翻乱了,想是店主还未来得及整理。汉王心想,好看的才会有人翻,叫人翻乱的,当是好的。她走过去,拿起最上头的一本,正要打开浏览,那书堆中忽然滑下一本红封面的,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ep;&ep;汉王吓了一跳,忙弯身去拾,拾起后,又看了眼书皮,只见红底白字,写了“春宵秘戏”四字。

&ep;&ep;这四字格外露骨。汉王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忙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便将这堆里,又去翻其他。

&ep;&ep;可书虽不在她手中了,但“春宵秘戏”这四字,仿佛着了魔般,一直浮现在汉王脑海中。汉王不知春宵具体是什么样的,但她知晓春宵一词是何意,再兼之秘戏,如此暧昧。不需怎么推论,汉王便能猜出,这本书中,约莫是讲生孩子的。

&ep;&ep;王妃说,等她长大一点,就会教她了,汉王一直等着,但是过去了将近一年,王妃仍不觉得她长大了。

&ep;&ep;汉王原已忘了这事,但突然看到那本书,她又想起来了,一想起来,她便止不住好奇,很想将书翻开了看看。

&ep;&ep;汉王手中拿了另一话本,目光却在书堆中一阵扫视。那写生孩子的书当是旁人从别处拿来遗落在此处的,唯止一本,寻不出其他了。

&ep;&ep;汉王怕自己忍不住,便转身往别处走了走,可走出几步,她又止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那堆中去了,只露出红红的一角,那红红的颜色,仿佛叫人施了法术,汉王一看,就移不开眼。

&ep;&ep;她后悔极了,早知不该捡的,就该由它躺在地上。

&ep;&ep;她努力着要走开,可双腿就像与地面长在一起似的,怎么也移不动,汉王控制不住自己,又走了回去,忍住了满心的羞耻,脸颊红得像是涂了一层朱色的墨。

&ep;&ep;她咬着唇,将“春宵秘戏”抽出来,又颤着手翻开,第一页,她就看到了两名女子。两名女子在花园中,衣衫尽失,抱在一起。

&ep;&ep;汉王只看了一眼,便连忙合上了,心口噗噗直跳的。

&ep;&ep;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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