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下体,脸腾地就红了,不知所措,便如同女孩子般蹲着尿。如此这般几次后,又觉得不能再按原来的习惯,否则以后去公厕会被人嘲笑,这么大的成年男子不会站着尿尿,那是天下奇闻吧,我可不能从医学奇迹变成一个上社会新闻的人,于是强迫自己站着尿。然而习惯了二十多年蹲着尿的姿势一朝之内要改变成站着,那尴尬,那慌张、那忙乱,盯着自己的生殖器官好一会儿,被尿涨得鼓起来,才狠下心去撒,结果不敢用手碰,尿了一裤子,我低头看着湿透了裤子,脸羞涩得如熟透了的虾子。当时幸亏只有凌老头在病房,他以为我是长期卧床一时站不稳尿湿了裤子,凌老头一边帮我换裤子还一边安慰我:“你身体未恢复好,站不稳,尿在身上很正常。过几天,你肌肉恢复了,就不会这样了,别放在心上,再说了,你还不是爸爸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凌老头见我满脸仍旧涨得通红,便一把拿过一个尿壶,放在床下,以后你还是先尿在这里面,到时等爸爸下了班过来再给你倒掉。”

我摇摇头:“总得习惯。”不可能这一辈子都尿在尿壶里吧,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这些基本的器官就得尝试接受和习惯,而且还要熟练使用。幸亏我有强大的内心,坚强的意志与无限的勇气,还有善于接受新事物的思想,善于钻研的精神以及超群的睿智,仅花了两三天时间就完接受和适应并且摸索清楚尿尿不再尿在身上的标准姿势了。最大的困难解决了,身体间最大的差别适应了,其他都不是问题了。在医院期间,除了身体机能方面的恢复,心理也慢慢得到修复,一是自我修复能力强,一是适应能力强,一是凌老头、罗老太和小金鱼给了我充分的关爱,极大的耐心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的心被温暖,被软化,被感动,觉得这人世间充满了爱,充满了情,这些足以成为支撑我坚强活下去的力量,给我坚持下去的理由,没有理由再丢弃这条生命。

然而,当我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前那股力量瞬间消散了一大半,尽管我不是一个享受主义者,不是一个物质至上的人,但那是在不愁的情况下才显得对物质的淡漠,如今,这里与上一辈子生活条件的天壤之别,与上一辈子生存环境的天悬地隔,让我一下子难以接受哇。

凌老头见我一直呆站在门口,迟迟不往房间走,又见我表情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知道我是介意这环境了,他挠了挠后脑勺面带尬色:“我们原来住的房子卖了,用来还债,付你的医药费,现在这个房间是用来过渡的,以后一切会好起来的。”

对哦,钱都花我身上了,怎么还把这介意的脸色摆在脸上,再说了两位老人跟着你受苦,老了不能颐养天年还得忍痛把奋斗了一辈子的房产卖掉,为你操心为你累,你有什么资格伤春悲秋,刚刚好像是说卖房子除了付医药费还要还债?还什么债?我纳闷地问道:“还什么债?”

凌老头和罗老太为难地瞟了一眼正在房间里忙碌的萧金筠,我立即明白了,那眼神的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好吧,等他们走了再详细了解一下最近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而且,还有她?她?她!她们的事,死亡的林夕、林夕的妈妈,田心。我作为肇事者,他们肯定与肇事者家有所接触吧,应该从侧面能了解到一些细枝末节的消息。自醒来后,一直刻意回避想起她们,每当偶尔思想里面触及到她们,我的内心都是强迫自己绕道而行,不往深处去想,害怕想起,畏惧想起,不敢想起。

至于田心,我与她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吧,身份上,我与她再也无可能有交集,没有可能见面,即使有幸在路上相遇,我对她来说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会为我停留一刻,心理上,我记得她认识她有与她共同的回忆,可她对我却毫无所知,毫无感觉,我之于她素昧平生,生理上,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我是个实实在在,千真万确的男人啦!生理上我们的距离倒是一下子缩短了,没有了之前的鸿沟。可是,情感上,我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去追寻她吗?那她呢?我抬起垂下的眼眸,望着萧金筠的背影,她正在帮我收拾衣服,和罗老太一起帮我整理床铺。自我醒来以后,她便在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知我病重可能没命守着我,知我可能终生成为植物人守着我,知我失忆需要长期康复守着我,程没有一句怨言,见家里这种状况依然守着我,没有对我提过一个要求。只是在我半梦半醒时提及凌以礼曾经对她的许诺,但我醒来后,她却只字未提,仿佛从没有说过那些话,她是一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的传统女人。尽管我对她没有爱,我不是凌以礼,可是我住着凌以礼的身体,我享受着重生以后,她对我的照顾、关爱、鼓励,理解和支持,她平淡而浓浓的爱意,她的不离不弃,她的相守相依,她的一份真情,一腔热血,一份坚持,我能够视而不见?寡恩薄义?狠心绝情吗?别说我不是如此冷漠无情的人,就算是,我也做不出如此伤天害理、忘恩负义之事,我的良心不允许。

虽然醒来后,我借着失忆,与萧金筠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无论是身体方面的接触还是心理的接近,每当她不自觉想依靠我时,我总是不露痕迹地避开,每当她想和我交心的时候,我总是顾左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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