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上,您且喝杯凉茶,降降火气。”

&ep;&ep;环佩叮当,姜婼亲手捧着一杯凉茶:“肆家军不过游兵散勇罢了,成不了气候,皇上莫要因为这些余孽而气坏了身子。”

&ep;&ep;游兵散勇?

&ep;&ep;顾容峥冷笑一声:“妇人之见!”

&ep;&ep;“皇上,这打仗的事儿,臣妾的确不懂,不过臣妾明白,照顾好皇上的身子,才是臣妾应尽的本分。”

&ep;&ep;“下去。”

&ep;&ep;“皇上——”

&ep;&ep;姜婼有心撒娇几句,见顾容峥面若冰霜,也不敢造次。她咬了咬嘴唇,到底将先前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方才略感委屈地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ep;&ep;顾容峥此时心中烦闷,也懒得哄她,只摆手道:“嗯。”

&ep;&ep;竟是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ep;&ep;姜婼心中有气,刚出了寝宫,脸色便立马变得阴沉起来:“小安子,到底是因了何事,皇上竟如此动怒?”

&ep;&ep;“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从前肆家军虽然也曾经反抗过,奈何他们实力低微,成不了气候,可近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先是放火烧了天牢,如今又杀了御林军的副总管,更是连带着杀了御林军数以千计的将士们,皇后娘娘您想,皇上如何会不苦恼?”

&ep;&ep;原来如此!

&ep;&ep;姜婼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肆家军竟已经闹到如此地步,想当年,姜菀用计杀死顾容息,原以为这世上再没了肆家军,可谁曾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肆家军打着为旧主复仇的旗帜,竟然越发逞凶起来。

&ep;&ep;怪只怪那贱人没能彻底铲除肆家军,若是尽数杀了,岂不是再没有了今日的这些糟心事儿?

&ep;&ep;想起姜菀临死前的凄惨模样来,姜婼总算觉得心情略微好转一丝,那个高高在上的姜菀,仗着她身份尊贵,时常对自己颐指气使,可到头来又能如何?如今自己才是东楚皇后,是顾容峥的枕边人。

&ep;&ep;而姜菀,唯有做一缕幽魂,于世间游荡!

&ep;&ep;入夜。

&ep;&ep;“姜婼,我必断你手脚,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心肝,让你死得比我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ep;&ep;蓦地,姜婼于噩梦中惊醒,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额间也滴落着大颗汗珠。

&ep;&ep;是姜菀?

&ep;&ep;只是,这怎么可能!

&ep;&ep;姜婼素手扶着心口,适才她梦见姜菀抓了自己,用曾经加诸在姜菀身上的手段,一样不落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ep;&ep;不可能,那贱人早已经死了,就算是化为冤鬼回来报复,她也难以翻出什么浪花来!

&ep;&ep;略微平复了思绪,姜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今日肆家军一事,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顾容峥对她的不满,想必顾容峥定是在想,若姜菀还在,此刻定有退敌之计。

&ep;&ep;当年设计杀死顾容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ep;&ep;姜菀能做到的事情,她姜婼同样也能做到,而且,她要做得比姜菀更加出色!

&ep;&ep;不就是几个肆家军的余孽么?待她设计杀了他们,将肆家军的人头给顾容峥奉上,想必,顾容峥定会更加宠爱自己。

&ep;&ep;主意已定,姜婼连夜派出探子,以一千两银子一个人头的秘密悬赏来缉拿肆家军的余孽。

&ep;&ep;“一千两银子?”

&ep;&ep;饶是陆绾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ep;&ep;“狗皇帝倒是看得起我们,一千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活上一辈子了。”

&ep;&ep;木简不由得撇嘴,说是秘密悬赏,然而肆家军同样有其情报来源,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秘密悬赏,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ep;&ep;“依我看,此事倒不像是顾容峥的手笔。”

&ep;&ep;“为何?”

&ep;&ep;陆绾玉手轻轻摩挲着瓷杯:“若是顾容峥,他会加派更多的人手,以图彻底剿灭肆家军,断然不会买杀手行刺肆家军,这等小气的勾当,该是出自妇人之手。”

&ep;&ep;“你是说,当今皇后,姜婼?”

&ep;&ep;“正是如此。”

&ep;&ep;提及姜婼,陆绾的心头微微荡漾,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恨意几乎席卷而来,险些让她丧失了理智。

&ep;&ep;“姜婼此人度量极小,惯是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想必她想要用肆家军的人头来讨好顾容峥,借此巩固后宫之主的地位。”

&ep;&ep;“你倒是对后宫之事清楚得很。”

&ep;&ep;陆绾面色不改:“倘若我是姜婼,或许也会使出些手段来剿灭肆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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