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杰一听,回头与招娣对视了一眼,夜明珠?招娣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的那枚桃胡,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大胆的想象,玉麟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对二十年前的古墓异事,都了如指掌。
他和古墓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连国家派来的薛大爷,也一口咬定,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知道,第一个说赵学明没死三年后就回来的是玉麟,第二个提出来说赵学明被救了的是薛大爷,这中间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
“我当时都吓成那样儿了,我拖着一背包的黄金往外跑,身后面窸窸窣窣的掉落着黄金,我真的不舍得这拿命换来的东西,所以……我已经跑出了血尸坑,来到了俑洞内,回头去捡……”
整个俑洞乌漆墨黑,地上的碎金子倒是闪现着晃眼的金光,赵乾一把呼噜过去,能拾起来多少是多少,干脆就直接将那背包抗在肩头,手就攥着那破的口子处,一免再掉出来。
可正当他准备甩起背包抗在肩头的时候,那碧落的棺材还没有被俑洞淹没,一个声音带着诡异回荡在俑洞内,说的就是那句话——天雨虽广,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你灵魂纯洁,留下守棺三十年,圆你一个梦。
“我……我想回家……回家…再也……再也不奢求荣华……只求常伴孤苦父母余生……”
这句话,断断续续,赵乾的心像是被破了一盆硫酸,因为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声音他很陌生,一开始是恐惧,可是,后面这句话,他听得出来,是自己老实堂弟赵学明的声音。
在那一刻,他也曾想过再不为钱财所迷失心窍,可是,孙二爷,以及他没有饭吃的日子,连回家的脸都没有的心绪涌上来的时候,他觉得,想做个本分的人,想做个善人,就必须自己先有钱,先吃饱。
他眼睁睁看着那团雾气缭绕在残肢不的堂弟身上,那尸骨在颤抖,随后,那龙气竟然化作了一枚珠子,赵乾双眼一亮,又冲了回去,捡起来就往外跑,本以为是什么能起死回生的宝贝。
“等出了古墓,我迎着日光一看,那珠子竟然变成了个桃胡,我很沮丧,感觉之前看到的都是梦,所以就打算扔掉,我就想啊,回去怎么像赵学明的父母交代,所以,就留了下来,将那句佛语当做赵学明的遗言,在编造一些,我们一起去看熔炉的操作技术时,他不小心掉进了熔炉内的故事,所以,我又在回来的雪窟窿里碰到了几个冻死的人,随便砍了几块碎肉,带了回去,冰雪一融化,那些死了多时的尸体的肉还是鲜红的……”
说到这里,赵乾低头不语,肖杰眉梢紧蹙。
“那个救赵学明的人,你可看到他长什么样子?”肖杰看着招娣,招娣自然有自己想要的说法,上前一步问道。
“就见他穿着的跟云一样白的衣服,模模糊糊的,还是隐约能感觉到那五官很精致,应该年纪不过二十多三四岁的样子,眼睛很亮……因为那时候只是突然回头看到了那么一幕,感觉像做梦,毕竟那时候看过去的时候,就是眼睁睁看着一团雾气形成了一张人脸……这……这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赵乾的脸色铁青,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不实话实说,“肖大人”可是要给他定下叠加的罪名,要是如实说的话呢,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的事情,他怎么说?
“好,那些罪名恐怕是逃不掉了~”肖杰很显然不相信,一句话一出,赵乾直接从病床上弹了起来。
“喂……肖大爷,肖警官……您不能这么草率,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古墓看看切呀,我带路……我带路还不行吗?”
“肖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在争执间,织梦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赵乾形容他所见到的那人以雾气也就是所谓的龙气形成的时候,她就心里有了底,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玉麟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说,至于薛大爷为什么也知道内幕,这一点,招娣暂时还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
眼睛很亮,一席白衣,声音平淡,从爆炸事件开始的时候,就曾怀疑过那碑铭上刻着那句话的主人是他了,所以,整个案件似乎与他的关联最大,当然,这一点不排除幕后黑手就是他,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织梦特别不希望是他,因为他如玉,是的,他是个如玉一般的男人,他眼中目空一切,身上下都渲染着不染纤尘,超凡脱俗的气质,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私欲?哪个人没有自己的追求?哪个人没有自己的梦想。
而他,似乎看破人生,所以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抹洁净,因为他看破了世俗的丑恶,所以,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红尘留下的污垢,因为他,毫无追念,所以,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激荡,只有平静……
他不该是个凶手,招娣不知为何,无条件的信他,即便他此刻像是古代的那样,被压上刑场,证据确凿,她还是愿意在问斩前,争取一线生机给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她大可劫囚,只求他能对自己坦白。
心飞远了!招娣摸了摸额头,这都哪跟哪儿?轮也轮不到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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