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身子:“那嫔妾先行告退。”

&ep;&ep;顾贵妃不耐烦摆了摆手,陆知晚也没再多留,带着秋容姑姑退下。

&ep;&ep;眼见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在花厅,顾贵妃也没心情继续与众妃寒暄,揉了揉额心,直说累了,命众人散去。

&ep;&ep;“娘娘,那陆婕妤的脸上好似留了点痕迹……”素衣搀着顾贵妃往内殿去:“她不会在太后面前说您坏话吧?”

&ep;&ep;顾贵妃把玩着护甲,慢悠悠道:“太后是我亲姑母,自是帮着自家人的,有何好担心。”

&ep;&ep;“娘娘说的是。”素衣颔首附和,又将先前搬椅子让赵美人腾位置的事说了遍,末了还道:“大概是得了恩宠,奴婢看她是一点都不把杜婕妤和赵美人放在眼里了。”

&ep;&ep;“不过一次临幸罢了,君心难测,她难道能保证荣宠不衰?”顾贵妃冷嗤道:“我看陛下就是图一时新鲜,等这股劲儿过去,有这野丫头的苦头吃……对了,昨日叫你们去查陛下的踪迹,可查清楚了?”

&ep;&ep;“查到了,陛下昨日……”

&ep;&ep;素衣欲言又止,屏退左右宫人后,才讳莫如深凑到顾贵妃身旁,低语耳语。

&ep;&ep;顾贵妃静静听着,两道柳眉逐渐蹙起,口中难以理解地呢喃:“那么个破地方,哪值得他这样惦记……”

&ep;&ep;***

&ep;&ep;太和殿,冗长枯燥的朝会散去时,已接近午时。

&ep;&ep;明净阳光笼罩着巍峨金碧的皇城,夹道两侧盛开的海棠花枝叶倒映在朱色高墙间,影影绰绰,灿烂繁艳。

&ep;&ep;御辇之上,萧景廷单手支着额头,盯着那在宫墙间盛放的花木看了一阵,忽的想起什么,转脸看向一侧随轿行走的余明江:“大伴儿。”

&ep;&ep;余明江上前一步:“老奴在。”

&ep;&ep;“那个女人可还在养心殿?”

&ep;&ep;“陛下是问陆婕妤?”余明江微仰起脸,温声答道:“您上朝没多久,她便去永和宫和贵妃请安了。”

&ep;&ep;似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萧景廷黑眸微眯:“她去见顾虞儿?那可是个不好惹的。”

&ep;&ep;余明江不好议论贵妃,垂着眼没出声。

&ep;&ep;御辇上的年轻帝王也不在意,拇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

&ep;&ep;从前不觉什么,可现在他能清楚分出旁人触碰的感觉与自己触碰自己的感觉,是那般的不同。

&ep;&ep;沉吟片刻,他问余明江:“顾虞儿可有把她如何?”

&ep;&ep;余明江眼波轻动,看来陛下的确对这个陆婕妤有几分上心了。

&ep;&ep;“陛下放心,陆婕妤在永和宫没多久,就被太后娘娘请了过去。”

&ep;&ep;“这会儿她还在慈宁宫?”

&ep;&ep;“是,方才小喜子来报,说陆婕妤还在太后那并未出来。”余明江一边答着话,一边小心翼翼觑向上首帝王,见着那张本就冷白,在阳光下更显出一种几近苍白透明的俊美脸庞,目光有一瞬恍惚。

&ep;&ep;待回过神,他轻声询问:“陛下可要过去看看?”

&ep;&ep;“不了。”

&ep;&ep;萧景廷漫不经心摆了下手,高大身躯慵懒往椅背一靠,任由刺目灿烂的阳光照在脸上,嗓音寒冰般淡漠:“她只要在朕弄清楚异样之前,活着就成。”

&ep;&ep;第7章

&ep;&ep;慈宁宫内,坐在红木雕螭纹鱼桌前的陆知晚虽然还活着,却感觉自己分分钟会被撑死。

&ep;&ep;面对眼前堆成小山的美味佳肴,她生无可恋地摸了摸肚子——不能再炫了,再炫下去,她怕是要成为第一个载入史册活活撑死的妃嫔。

&ep;&ep;“陆婕妤怎么不吃了?若是不合口味,哀家再让小厨房做两道新菜式……”

&ep;&ep;“不必不必!”陆知晚连忙摇头,一脸感动地看向对座雍容端庄的贵妇人:“太后娘娘,您宫中的饭菜都十分可口,但嫔妾实在吃不下了……”

&ep;&ep;来慈宁宫的一路上,陆知晚脑补了一大堆恶婆婆刁难儿媳妇的狗血戏码——毕竟身为侄女的顾贵妃险些划破她的脸,那身为姑母的顾太后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ep;&ep;万万没想到,虽同为顾家女,顾太后与顾贵妃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情。

&ep;&ep;这位年逾四十岁的太后生着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梨涡。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叫岁月对她格外优待,乌发茂密,皮肤白皙,陆知晚见了都想喊她一声姐姐。

&ep;&ep;除了温婉外表,顾太后的性格也格外温柔,待陆知晚就如自家小辈般,平易近人与她寒暄了一阵,还留她一道用午膳。

&ep;&ep;就是这午膳委实丰盛了些,昨日还在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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