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钺穿过盔甲,切入后肩,半只鹿角刀没入体内。

&ep;&ep;若是常人,中这一刀,早被切断了脊骨。狼王体形巨大,皮糙肉厚,对他来说,还不算重伤。他反手一抽,将鸳鸯钺从后肩生生地抽了出来,握在掌中,伸腿猛地一踢——将地上的修鱼稷一脚踢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ep;&ep;寂静的场地,可以清晰地听见骨骼破碎的声音。

&ep;&ep;***

&ep;&ep;修鱼彬碰了安平蕙一下,低声道:“走吧。”

&ep;&ep;“嗯?”

&ep;&ep;“避避风头。”

&ep;&ep;“你怕什么?”她乜了他一眼,“修鱼稷赢不了。”

&ep;&ep;“万一呢?”修鱼彬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嗓音,“万一他赢了呢?会饶过我们吗?——现在走还来得及。大王赢了咱们再回来也不迟。”

&ep;&ep;“我不走。”安平蕙自幼好武,看得兴起,“要走你自己走。”

&ep;&ep;“夫人——”修鱼彬欲言又止。

&ep;&ep;“再怎么说我也是修鱼稷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不敢动我一根毫毛。”

&ep;&ep;“难道大王不是修鱼稷名正言顺的父亲?你看他们像是在打着玩儿吗?”

&ep;&ep;安平蕙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继续观战。

&ep;&ep;修鱼彬叹了一声,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穿过人群,正准备开溜,冷不妨撞到一个人。

&ep;&ep;“六哥,”修鱼谦身子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去哪儿?”

&ep;&ep;“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ep;&ep;“正好,我也想方便。”修鱼谦抬眉冷笑,“一起去?”

&ep;&ep;***

&ep;&ep;修鱼稷哼了一声,半天没有爬起身来。

&ep;&ep;只觉浑身剧痛难忍,摔倒时吃了一嘴的泥沙,被他和着血吐了出来。一只眼皮肿得厉害,地面大约是被炙烤之故,又硬又烫。

&ep;&ep;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摔倒的地方正好在一个火堆的边缘,再往外滚出三尺就进了火里。

&ep;&ep;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咬紧牙关,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无奈双腿好像被人废掉一般,使不上劲儿。

&ep;&ep;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阿稷!”

&ep;&ep;他用力睁开眼睛,看见唐晚荻站在离他不远的人群中,一双眸子满是眼泪,她用尽力气大声叫道:“起来啊!阿稷!”

&ep;&ep;他想起自己的承诺。

&ep;&ep;他们将共度患难、共享荣华、厮守终生、直到时间的终结。

&ep;&ep;这一战若是输了,就算狼王不斩草除根,修鱼彬也会杀掉唐晚荻。

&ep;&ep;属于他们的生命和时间都还没有好好地开始,就更不能如此草率地终结,他不允许!

&ep;&ep;安静的人群传来一阵喁喁私语,不知是谁又低低地叫了一声:“起来!”

&ep;&ep;狼王转身向众人看了一眼,目光阴沉,想找出那个喊话的人。

&ep;&ep;喁喁之声退潮般低了下去,片刻之内,又嘈杂了起来。

&ep;&ep;“加油!”一个远处的声音叫道。

&ep;&ep;不大,却很清晰。

&ep;&ep;狼王恼怒地举起了狼牙棒,在他的身后,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ep;&ep;“起来!”

&ep;&ep;“加油!”

&ep;&ep;“好样的!”

&ep;&ep;“必胜!”

&ep;&ep;这些喝彩没有主语,不知道指的是谁,也不知道谁将“必胜”——

&ep;&ep;但狼王知道主语不是自己。

&ep;&ep;渐渐地,喝彩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形成一道环绕在他身后的声墙,在夜空中不断地回响。

&ep;&ep;他的耳中一阵刺痛,气急败坏地看着修鱼稷在众人的鼓励下慢慢地爬了起来,先是四脚着地,接着单腿曲膝,最后一咬牙,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

&ep;&ep;修鱼稷是站起来了,但观众的心却趴了下去。

&ep;&ep;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叹:这人伤成这样,怕是活不成了。

&ep;&ep;他一身血污,盔甲被狼牙棒上的铁钉钩得七零八落。鼻子不停地流血,将胸前的盔甲打湿了一片。

&ep;&ep;火光驱散了夜雾,空地一片通亮,众人围成一圈,各种呼喊此起彼伏。

&ep;&ep;修鱼稷用脚一挑,将地上的双钺挑到手中,大喝一声,向狼王扑去!

&ep;&ep;这一次,他吸取教训,加快了抢攻的速度,鹿角刀又削又刺,根本不给狼王挥棒的时间。

&ep;&ep;狼王被他逼得不胜其烦,怒吼一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