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见了,远处电闪雷鸣,眼前浪涛翻涌,皮皮在水中徒劳无益地挣扎,不知为何就急哭了。

&ep;&ep;千辛万苦地将祭司大人救回来,他居然选择在这种时候抛弃她。

&ep;&ep;“贺兰觿你这个浑蛋!”皮皮一面哭一面对着海浪尖叫,“你想跑是吗!你想跑就别陪我跳海呀!我要是找到你……我要是找到你……我就揭了你的狐皮!贺兰觿!你给我滚出来!”

&ep;&ep;在巨浪中、在暴雨中,皮皮只觉自己是一只被人翻过身来的甲虫。手脚并用企图浮出海面,却被一道又一道的巨浪打入海中……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皮皮疲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仰身朝上,浮在海上。

&ep;&ep;天已经大亮了,阳光普照,风平浪静。

&ep;&ep;皮皮的脸上搭着一块湿布,是件白色的汗衫,男人的。

&ep;&ep;“早。”耳边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ep;&ep;她转头一看,贺兰觿赤果着上身,正在一旁专心地洗一条半人多高的大鱼,看样子至少有五十斤重。

&ep;&ep;鱼腹已经掏空了,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块木片,开始刮起了鱼鳞。

&ep;&ep;场面有些怪异。祭司大人有强烈的洁癖,不爱烹饪,不近庖厨,居然徒手杀鱼?

&ep;&ep;皮皮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了闭眼,又睁开。贺兰觿游到她的面前:“张开嘴。”

&ep;&ep;他将蒙在她脸上的汉衫用力一挤,一道细流流入口中。皮皮饥渴难奈,喝下一大口水后,方有力气说话:“昨晚你去哪儿了?”

&ep;&ep;“就在你附近。”

&ep;&ep;“没看见你。”

&ep;&ep;“下雨了,忙着收集淡水,本来想过来的,听说你要揭我的皮,就不来了。”

&ep;&ep;“呃——”皮皮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ep;&ep;“找到你时,你脸朝下飘在水上。”他继续杀鱼,“我以为你已经淹死了,戳了你一下,你猛一翻身,死死地骑在我背上。”

&ep;&ep;“……”

&ep;&ep;“然后你就睡着了。”

&ep;&ep;皮皮本想骂人的,骂不出口了。眼前出现一团软软的东西:“新鲜的刺身,吃不?”

&ep;&ep;那是一种深红色的鱼肉,被贺兰觿的手指扯得乱七八糟,皮皮看了一眼,摇头,完全没食欲。

&ep;&ep;“这是上好的吞拿鱼,不吃我扔了。”贺兰觿怪眼一翻,作势要扔。

&ep;&ep;“别——我吃。”皮皮接过塞进口中。

&ep;&ep;鱼肉的味道很淡,完全没有腥味,竟然异常鲜美。难怪日本人喜欢吃生鱼片,若是佐上点薑醋就更好了。皮皮早就饿了,三口两口将贺兰觿递来的鱼肉全部吃光,抹了抹嘴,问道:“你饿吗?”

&ep;&ep;海上是肯定没有花的,好在祭司大人除了花之外还吃肝脏,这么大一只吞拿鱼,肝脏一定很肥美吧。

&ep;&ep;“吃过了。”贺兰觿淡淡地道,将那只鱼翻了个面,正想继续撕扯鱼肉,一抬头,发现皮皮正盯着他的胸看。

&ep;&ep;“怎么了?”

&ep;&ep;“水很冷么?”皮皮道,“你这两点……都缩进去了。”

&ep;&ep;贺兰觿腮帮一硬,脸蓦地红了,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皮皮觉得报了昨晚之仇,差点笑出声来。她游到他面前,认真地道:“哎,贺兰,我想跟你谈点事儿。”

&ep;&ep;“说。”

&ep;&ep;“我知道青桑为什么要来抓你。”

&ep;&ep;“为什么?”

&ep;&ep;“她以为你是东灵,不知道东灵已经离开了你的身体。”

&ep;&ep;“你觉得——我能证明我不是?”

&ep;&ep;皮皮想了想,叹了口气:“不能。”

&ep;&ep;“当你放走东灵的那一刻,这些后果都没想过吧?”

&ep;&ep;“想过。但不放走东灵,对他不公平。”

&ep;&ep;“你是谁?上帝吗?需要对万物负责?”

&ep;&ep;“我不是上帝。放走灵族,是你贺兰觿能够活下来的先决条件。”皮皮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是你妻子,救你出来是我的使命。至于你活下来之后狐族怎么办,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也答应你解除婚约、交还魅珠,剩下的我不管,也管不着。等我们上了岸,我回老家种花,你爱去哪随便。”

&ep;&ep;“关皮皮你——”贺兰觿正要反唇相讥,忽听“砰”地一声枪响,皮皮身子一震,一股鲜血从水中漾了出来。

&ep;&ep;“皮皮!”贺兰觿低喝一声,抬头向枪声的方向看去,远处不知何时飘来一艘破旧的渔船,上面站着四条大汉,一人一把枪正瞄着他们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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