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身首异处。这三年,他为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早就把酒戒了,除却必要的应酬,他几乎滴酒不沾。以至于再好的陈年佳酿,他也尝不出滋味。

&ep;&ep;然眼下,他却觉唇齿留香,双唇微微一抿,甚至还想再饮三百坛,醉死也无妨。

&ep;&ep;单薄的唇角浅浅上扬,比杯中醴酒还要醉人。

&ep;&ep;周身戾气也因这抹似有若无的笑,而淡去不少。

&ep;&ep;宁越在边上瞧见,险些惊掉下巴,拼命揉眼睛,单眼皮都快揉成双眼皮。

&ep;&ep;宋廷钰靠在席上,轻晃酒杯,却是半点不觉奇怪。

&ep;&ep;英雄难过美人关,纵是冷血孤傲如方停归,也终归逃不开“林嬛”二字。

&ep;&ep;以为不见不念不提,就没人知道他的小心思?

&ep;&ep;笑话!

&ep;&ep;什么回京后直奔皇城司,是为了尽早查清军饷案,将林家正法,为边境牺牲的将士们报仇,他分明是想帮林家翻案!

&ep;&ep;否则回京那天夜里,他去皇城司调走的卷宗,怎的都是对林家有利的证据?

&ep;&ep;又否则翌日早朝,他在御前状告的官员,为何无一例外,全是此番军饷案中获益匪浅的人?

&ep;&ep;甚至明知陛下不喜人忤逆他的意思,还敢擅自提前回京。要知道那日消息送来的时候,他老人家的脸色,可比今晚的夜空还要黑上一度。

&ep;&ep;哼。

&ep;&ep;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辜负他的女人,做到这份上,当真值得?

&ep;&ep;也好,既然他不怕死,自己便成全他。

&ep;&ep;宋廷钰森然弯起唇角,抬手抖了抖宽松的长袖,带头鼓起掌,“好一首《洛神赋》,当真是神祇之声,天籁之音,不愧是相思夫人的关门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ep;&ep;转头看向方停归,“王爷可还满意?”

&ep;&ep;方停归敛眸,看着他不说话。

&ep;&ep;林嬛也警觉地拧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