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连守信和张氏都忙摆手,在他们看来,关于钱家这件事,沈六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ep;&ep;“六爷千万不要这么说。”五郎就道,“这件事,搁谁也想不到。钱润峰也算是为官多年,该知道个进退和眉眼高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六爷敲打的也够了,谁能想到他会这么做那。”
&ep;&ep;也不知道钱家母女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害了连蔓儿,钱玉婵就能嫁入沈家,嫁给沈六。又或者,她们只是出于嫉妒,即便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让连蔓儿得到。毕竟,上一次在沈家。钱玉婵和连蔓儿之间算是结下了梁子。
&ep;&ep;这两母女毕竟是后宅妇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可钱润峰是做了几年官的,他竟然也同意这么铤而走险,这几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ep;&ep;衙门里上呈的文书里面,是将钱润峰也做了主谋之一。不过,经过府城衙门的讯问,实际情况是钱润峰也有一半蒙在鼓里。
&ep;&ep;钱太太生性泼辣,在后院中将丈夫拿捏的如同面团一般。家里家外的事情,只要钱太太点头。这位钱润峰钱同知就不敢驳回。而钱玉婵,却是钱太太唯一的亲生女儿,被钱太太视作掌上明珠,骄纵异常。凡是钱玉婵想要的东西,钱太太都会想方设法的为她弄到手。
&ep;&ep;算计连蔓儿这件事。是钱太太和钱玉婵找了闫道婆,三个人一起定的计策。
&ep;&ep;钱润峰不算是主谋,但也绝不是毫不知情。而按照律例,以及习俗,钱润峰作为一家之主,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的。将他同作为主谋,并不算冤枉了他。
&ep;&ep;“是啊。六爷完全不用自责,也不必这么挂念。”连蔓儿也道,“钱家和闫道婆背地里鬼鬼祟祟,我们早就知道。一直小心防备着。也多亏了沈三爷和沈三奶奶。这次算是请君入瓮。于我,并没有什么风险的。”
&ep;&ep;“虽是这么说,现在想来还是不大妥当。”沈六道,“这些小人的算计。无孔不入,最会从小巧处入手。让人防不胜防。虽然早有提防,万一有丝毫疏漏,就是后悔莫及的事情。”
&ep;&ep;“这个请君入瓮的计策,蔓儿,你可没和我商量过。”沈六就又看着连蔓儿道。
&ep;&ep;“六爷不在,我看对方有些要狗急跳墙的意思,才突然想到这个计策。各处都是早安排好的,万无一失才敢做的。”连蔓儿就道。
&ep;&ep;因为怕对方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到时候没有准备,不好应付,连蔓儿才决定请君入瓮,尽早收网。
&ep;&ep;沈六看过沈三爷的信,又听连蔓儿这么说,他心里也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但是理智上虽然是这么想,心里却还是担心连蔓儿。
&ep;&ep;“以后万不能再这么做。”沈六的神色严肃了起来,说道。
&ep;&ep;“是。”连蔓儿明白沈六的心意,就不再跟他解释,只是微笑着答道,态度十分顺从。“肯定是——下不为例。”
&ep;&ep;“六爷这一路赶回来,实在是太辛苦了。”连守信就向沈六询问起路上的事。
&ep;&ep;沈六只是轻描淡写,对于他一路如何心焦,如何艰难赶路等事都并不提及。大家本来还要问一问沈六在京城的经历,不过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都决定暂时不问。
&ep;&ep;沈六这一路,太过辛苦,大家虽然挂心这些事情,但还是要往后推一推。沈六回来了,一切也都会好的。
&ep;&ep;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饭菜都已经预备好了。
&ep;&ep;“没准备什么丰盛的大席面,就是些家常的饭菜,六爷赶了半夜的路,想来也没吃上啥热乎的东西,就凑合吃点垫垫、暖和暖和。”连守信就忙道。
&ep;&ep;“这个时辰,家里应该知道我回来了。”沈六想了想,就道,“饭就不吃了,有热汤端一碗来吧。”
&ep;&ep;见沈六这样说,一家人也都明白他的考量,就没有多劝,很快,厨房里就送上来一碗鸡汤。这鸡汤是用足两年的老母鸡熬的,里面加了参片,正好这个时候喝驱寒补身。
&ep;&ep;沈六喝了汤,就站起身告辞。
&ep;&ep;一家人也没有挽留,早点让沈六回去,也好早一点休息。送沈六出去,张氏和连蔓儿又都福了一福。沈六还礼,深深地看了连蔓儿一眼。
&ep;&ep;“……我从京城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