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

&ep;&ep;乔宜贞因为生病耽搁了不少时间,没时间和祖父绕圈子,她握住了栏杆,看着祖父,那双清凌凌的眼带着锐利的光。

&ep;&ep;“祖父,只要您还在牢中,所有人都会牵挂着,记挂着,就连我也是,倘若是您坚定了信念,做孙女儿的难道真的会死拦着?孙女儿是跟着您读书的,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也想要知道,您的信念是什么。”乔宜贞缓声说道:“就同我说说看,你的奏本是什么。事情或许会有什么回寰余地,是不是?”

&ep;&ep;乔聿所在的牢房是天牢里最好的一间,他身后甚至有一扇小窗,可以让些许光透入进来。

&ep;&ep;光中的悬尘上下浮动好像也在搅乱他的心,本已经坚定的心又动摇了,就像是乔宜贞说的,就算是自己要一条路走到死,也得让眼前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的。

&ep;&ep;再看看孙女儿坚定的眼睛,乔聿叹了一口气,“罢了,这倔脾气和我一模一样。还有这等杀人诛心法,也是和我学得。”

&ep;&ep;老太爷嘀嘀咕咕了一句,他没有真和乔宜贞生气,就如同他说的,孙女儿的作态和他自己是一模一样。

&ep;&ep;嘀咕了一会儿,乔老太爷说道:“罢了,我和你说说事情的始末,也让你知道你祖父我是犯了什么忌讳。”

&ep;&ep;乔宜贞坐在圆木凳上,听着祖父说着当时的事情。

&ep;&ep;在祖父的叙述里,乔宜贞确定了先前的猜测。

&ep;&ep;表面上来看,乔聿是剑指贵妃,实际上是借由贵妃提醒圣上,灵州不可攻。

&ep;&ep;提到了灵州之乱,乔聿的表情哀痛。

&ep;&ep;“贞姐儿,我这个提议最对不住的就是灵州百姓。他们也是我大齐的子民。我哪儿不知道灵州在受苦,那西南干旱,图尔齐的人怎么会好生待我大齐子民,听说竟是有食人的事发生,太可怕了,那里就是人间炼狱。只是……”

&ep;&ep;乔聿一度说不出下去,最后声音也很是沉重,“圣上仁心,想要解救灵州人民于水火之中,但是……但是这大齐好不容易缓过来,灵州确实是要夺回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ep;&ep;京都仍是太平之相,而灵州却是人间炼狱,乔宜贞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失神。

&ep;&ep;她的唇抿成了一线,听着祖父继续说,朝堂其实也分成了两派,一边觉得应当解救灵州百姓,另一边觉得应当缓一缓。

&ep;&ep;倘若是没有那个梦境,现在的乔宜贞只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了那个梦,她便知道,这一仗非但没有夺回灵州,折损了许多的人马,圣上受伤,整个大齐也是元气大伤。

&ep;&ep;乔宜贞又和祖父细问了一些事情,等到差役过来敲门才要离开。

&ep;&ep;“丫头,”乔聿双手握住了栏杆,“你莫要搅入得太深了。”

&ep;&ep;他知道劝不住自己的孙女儿,只能够这样说。

&ep;&ep;乔宜贞心想着梦中祖父都可以安全离开天牢,这次定然也是有办法的,于是颔首道:“办法总是有的,事在人为。”说完之后,乔宜贞笑着说道:“您不想牵累家人,我也是如此,事情的轻重我知晓的。”

&ep;&ep;“哎呦你可真是!”乔聿一拍自己的大腿,眼睁睁看着孙女儿离开。

&ep;&ep;“这都算是什么事啊。”乔聿等到孙女儿离开了,长叹了一口气,他养得乔宜贞,太清楚最后的表情是什么含义了,孙女儿能够用什么法子阻止帝王?他一想就觉得头疼。

&ep;&ep;乔聿最后想着,起码孙女儿知道还要保全家人,应该做事会有分寸。

&ep;&ep;他在牢中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想着下次倘若是温泽宴来探望,让他盯着点乔宜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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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从地下越往上走,越可以听到外面风流动的声音。

&ep;&ep;等到离开了天牢,见到了太阳,乔宜贞的感觉是恍如隔世。

&ep;&ep;面前摆放了火盆,乔宜贞跨过了火盆,用柚子叶给自己淋水的是闵宝彤。

&ep;&ep;闵宝彤把手中的柚子叶给了银杏,笑着说道:“我和绿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银杏姐姐,问了一下时辰,就没去茶楼里等着,干脆在这里等着夫人。”

&ep;&ep;乔宜贞:“多谢你。”

&ep;&ep;闵宝彤脸上红扑扑的,羞涩地说道:“我能喊你一声乔姐姐吗?喊夫人总觉得有些疏远。”

&ep;&ep;“好。”乔宜贞说道,“没外人的时候暂且这样叫着,倘若是有外人的话,还是唤我乔夫人吧。”

&ep;&ep;“为什么?”

&ep;&ep;乔宜贞解释说道:“你与池家三公子订婚在即,入门之后要喊我一声嫂嫂,现在喊我姐姐,旁人听到了只怕要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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