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闻你近日睡不好,我特意缝制了这个香囊给你,香囊内的干花有助你睡眠,多少是一番心意,便收下吧。”太妃的声音轻柔,带着恳求的味道,低声下气的劲都得直通到了地底。

&ep;&ep;那男子究竟是何人,竟能让身份高贵的太妃如此低头?梅月脑海里盘旋的想法一簇簇地钻出,但将今日到场的皇室人物都对上了号,也没找到个可疑的人来。

&ep;&ep;“少假惺惺了,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凭这点东西便想我能接受你?做梦!”男子看来是气到了头顶上,他气冲冲地吼了一句就走了,独留僵硬在那儿的太妃一人,茫然呆滞地杵着。

&ep;&ep;梅月还是无法认出男子的身份,再看太妃,她一脸挫败,眉间的粉色画钿都暗淡了颜色,她灰心丧气地将锦囊收回袖中,沿着另一方向走了。

&ep;&ep;李千落“呀”了一声,正要蹦上前去追赶,梅月又拦住了她:“圣上,该回去了。”

&ep;&ep;“圣上,您怎么在这儿?”

&ep;&ep;梅月话音方落,就有人给她续了声。

&ep;&ep;抬头一看,梅月暗叫一声“不妙”,将头低了下去,福了一礼:“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

&ep;&ep;太皇太后不经意间出现,眉目还含着难得一见的笑意,看似慈祥,但谁知道这笑里藏的是什么神兵利器?

&ep;&ep;梅月额上渗出了丝丝冷汗,宫中关系网错综复杂,谁也不知太皇太后与太妃及那男子有没什么瓜葛,若是圣上心直口快,老实交待自己在偷看太妃怎办?

&ep;&ep;可叹没她发话的余地,她只恨不得变成圣上的嘴,帮其应付太皇太后的唇枪舌剑。

&ep;&ep;不过,她虽然不懂拐弯抹角,话里藏针,但老实人也不见得不好,她低下头掰着手指头,一一数道:“刚才我与王爷喝茶,喝多了就想上茅厕,于是跟梅月出来上茅厕,上完茅厕后……”

&ep;&ep;太皇太后常年受佛香浸染,自认身上沾满了佛祖的灵气,最受不得污秽邪气侵蚀。她娥眉一蹙,总觉得圣上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臭气,熏走她高贵的圣气。下意识地拿锦帕挥了挥鼻尖压根不存在的气体,打断了圣上滔滔不绝散发臭气的话:“成了,哀家明了。”目光不经意瞥向圣上的皓腕,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圣上戴的佛珠可真好看。”之前不是说圣上已经戴了她赠的佛珠么,怎么这会儿却换了?

&ep;&ep;若是机灵的,就能听出太皇太后话里的质问,但李千落一颗心不比常人,傻乎乎地就着太皇太后的问话道:“是呀是呀,可美了,是佛祖送给我的。皇祖母,我有向佛祖保佑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呢,佛祖听到了我的祷告,就送了这串佛珠给我,有了佛珠,我的祈福一定会实现的!”

&ep;&ep;细腻柔软的腔调经由天真浪漫的话泡开,就像在太皇太后清心寡欲的心里泡开了馥郁的花茶,霸道地用甜蜜与清香温暖了她的心。

&ep;&ep;太皇太后心神一晃,很多话都哽在了喉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ep;&ep;但与生俱来的高傲让她不能向一个痴儿服软,她又肃整了容色,岔开话题,硬生硬气道:“那圣上您在此做什么?”

&ep;&ep;糟糕。梅月刚松了口气,心底鼓又咚咚咚地敲起来,太皇太后这么一问,圣上说不准就老实招了。

&ep;&ep;但梅月也小看了圣上单纯的心思:“啊?我不是在跟皇祖母您说话么?”

&ep;&ep;太皇太后眉心一跳,隐忍着一口怒气道:“那在与哀家说话前呢?”

&ep;&ep;“我在跟梅月说话。”她真的很老实,很乖地说了,但为什么皇祖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呢?

&ep;&ep;太皇太后觉得自己的尖兵利器都刺到了软趴趴的棉花上,非但没一点儿用处,还让自己愈发窝火。

&ep;&ep;正是气氛僵硬的时候,救场的人出现了。

&ep;&ep;君泠崖走来的步子很轻,如踏浮云翩翩而来,身轻如燕,但他的气势却强大得连劲风都俯首称臣,为他扫荡开一条毫无阻碍的路。他明明与真龙毫无血缘关系,但说话的铿锵语调,慑人的气势却能让真龙一族卑微得跟泥鳅似的。

&ep;&ep;“圣上这茅厕,上得挺久的,还劳本王与太皇太后亲自来接您回去。”

&ep;&ep;坏豆腐头上好多好多烟,要发火了。

&ep;&ep;她瑟缩了一下脑袋,目光游移道:“我……我出来逛逛。”

&ep;&ep;“逛到这点上还不回,圣上可真闲。”君泠崖一声也不软,转头给太皇太后拱了拱手,“太皇太后,圣上年少,玩心过重,劳您亲自督导,臣代圣上跟您道一声谢。”

&ep;&ep;太皇太后话还没问到点上,就被君泠崖打断,这口气噎着怎么也吞不下去,但君泠崖已经把台阶给她铺好,她要是不下去就是自讨苦吃了:“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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