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知为她披上大红斗篷,整理领子毛边,“娘娘当真要过去御书房吗?外边冷得很,此时不过去,晚些时候陛下也会过来昭元殿的。”

&ep;&ep;虞昭笑了下。

&ep;&ep;她转眸嗔道:“云知,休得胡言。”

&ep;&ep;云知却捂着嘴轻笑了下,嗓音俏生生的,“奴婢可没有胡说,您瞧瞧,什么时候陛下没来这昭元殿了?”

&ep;&ep;虞昭但笑不语。

&ep;&ep;大抵在外人眼里,傅止渊确实是极为宠爱她的。可她心里清楚,傅止渊从未说过爱她,这皇后之位也是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这份宠爱很有可能是给另一个人的,而她只是冒领了。

&ep;&ep;帝王心,海底针,奢求帝王的心,远不如守好自己的心来得容易。

&ep;&ep;她率先踏出一步,绯红的斗篷被寒风吹得微微飘动,“走吧,再不走,这参汤就要凉啦。”

&ep;&ep;云知应一声,打开了伞急忙抬步跟上。

&ep;&ep;主仆俩很快就到了御书房门口,虞昭正要推门进去,门口处守着的侍卫立即伸手拦住了她。

&ep;&ep;皇帝的后宫中如今只有一位女人,不用说,侍卫也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恭敬行礼,“皇后娘娘,您现在不能进去,陛下正在同朝臣议事。”

&ep;&ep;虞昭听了,点点头,转头对云知说道:“那我们便先去那廊下等上片刻罢。”

&ep;&ep;她把手搭在云知小臂上,两人走到了廊下静静站着。

&ep;&ep;虞昭倒没想到时间如此不凑巧,自己特地挑了个傅止渊不常忙的时间来,没想到仍是跟朝臣撞上了。深冬雪漫漫,北风刮地萧索地紧,御书房门前静悄悄的。

&ep;&ep;过了片刻,书房的门一声轻响,里面的人出来了。

&ep;&ep;吴王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朝服,拉上朱漆木格门仔细扣上。今日过来寻他的这位弟弟,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不过是听说他的这位皇弟在寻能长生的丹药,而他又恰好认识这么一位术士大师,那自然是要引荐一番聊表心意的。

&ep;&ep;想当初他打听到这个术士的时候,还觉这消息没有什么用处,准备放到一旁不予理会。多亏了苏兄的那一句“陛下这遍寻术士不得,王爷何不将这消息禀告圣上,也好聊表兄弟情谊呢”,才让他生了心思,下朝后来了这御书房。

&ep;&ep;吴王想起苏宴,背着手笑了下。

&ep;&ep;若不是苏兄惹了他这位皇弟不喜,那般人才,入了朝成长起来,就不是他一介闲散王爷能掌控的了的了。

&ep;&ep;他笑眯眯地转身。

&ep;&ep;这才看见廊下站了一个披着大红斗篷的姑娘。

&ep;&ep;吴王一愣,思索几番才想起这应当就是前些日子娶的皇后了。他微微拱手行礼,“小王见过皇后娘娘。”

&ep;&ep;虞昭倒没想到这人轻易识破了她的身份,同她行礼。

&ep;&ep;听见此人的自称,这人约莫就是傅止渊的兄弟了。当今朝中还剩下的皇子,且封了王的,无非两位,一位是吴王,一位是明王,就是不知面前这位是吴王还是明王了。

&ep;&ep;思及此,虞昭敛眉回礼,“王爷慢走。”

&ep;&ep;吴王抬眸,打量了几眼站着的小皇后。

&ep;&ep;漫天风雪中,女子披着一身鲜艳的斗篷,静静立在廊下,眉眼秾丽,气质平和,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荷。

&ep;&ep;他笑了笑,起身颔首,一甩袖袍转身离开了。

&ep;&ep;不知吴王今日来寻傅止渊,是为了什么呢?

&ep;&ep;目送着吴王的身影远去,虞昭收回思绪,抬腿朝御书房走去,“云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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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暖热的地龙将屋外的寒气隔了个彻彻底底,安神静心的龙涎香淡淡飘着。虞昭解下红色斗篷,交由云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拎着参汤慢慢朝里走去。

&ep;&ep;暖色的烛光盈满四周,山水云纹六角屏风后,男人伏案批改奏折的高大身影隐隐绰绰。

&ep;&ep;虞昭绕过屏风,傅止渊的身影顿时清晰。

&ep;&ep;御书房里太安静了,傅止渊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一双剑眉微微拢着,视线在手中的奏折上逡巡。她拎着食盒站定,嗓音下意识放得又轻又软:“傅小六。”

&ep;&ep;傅止渊批着奏折的身影一顿,片刻后,他慢慢抬起了头,望过来的目光里掺杂着几分不敢置信。

&ep;&ep;小姑娘立在暖融融的烛光里,白皙的手拎着食盒轻轻晃了晃,一双桃花眼笑得又乖又软,“傅小六,我给你带参汤啦~”

&ep;&ep;傅止渊手中的朱笔一顿。

&ep;&ep;奏折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鲜艳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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