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之前百夫长又会那么生气呢?”樗里寻再次问道。

不只是子车乘生气,嬴政也生气,所有人都在鄙视他,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可知道士族子弟和商人子弟的最大区别在什么地方吗?”子车乘看着樗里寻慢慢地教授他生活的一些默认的礼节。

樗里寻摇了摇头。

“商人重利,士人重义,人活着除了忠孝,还要有信,有义,与公子合作谋利,已经是损了我等士族的颜面,若是我子车氏再没了公子的丹方,公子以为我子车氏还能长久?整个天下,士族还有谁敢信我们?”子车乘架着马车说道。

“不仅仅是我们士族,士农工商,即便是百工之人,也没有人不守信,因为不守信,就不会有人在愿意用他们,也就断了生计。”子车乘举着例子说着。

“火同人,君子以类别辨物。”樗里寻明白了,人是群居的动物,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圈子,而大秦这个世界,这个圈子,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在讲着信。。

因此在大秦,一个人要是无信,也就社会性死亡了,没有人会再与之为伍。

怪不得子车乘要找他拼命,他怀疑的是子车氏的一族的品性,一旦传出去,子车氏如何立足。

“公子缺的不是才学,而是对寰宇的认知,去大秦学宫吧,跟着淳于先生好好学习,若是公子不喜欢淳于先生,那就跟着子贱先生学习。子贱先生是儒家当世大儒,也是大秦学宫中资历最深的博士。”子车乘建议道。

“子贱先生是?”即便是有子车乘解释,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这个完博士到底是什么人。

“儒家伏子贱后人,字亦为子贱。”子车乘说道。

“若是小子没有记错,儒家是在齐鲁一代吧,百夫长怎么会那么清楚子贱先生?”樗里寻好奇的问道。

“因为子贱先生曾是末将的老师!”子车乘答道。

“百夫长还进过大秦学宫?”樗里寻呆住了,你不是走武将路线吗?怎么会去大秦学宫的还是儒宫!

子车乘看了樗里寻一眼,我能说就是因为我学文不成,才被丢来锐士营的吗?这种事情我能满世界去宣扬?

樗里寻秒懂,原来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这也正常,作为子车氏的嫡长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入军中玩命,还是最会玩命的秦锐士营。

大秦学宫占地极为广阔,整个学宫包含了儒家学宫、道宫、阴阳学宫等等百家学派,是秦始皇为再现稷下学宫而设,但是却并不能请来真正的大师。

然而汇聚再次的百家士子却是没有一个简单人,毕竟来此论道的没点真才实学,他们背后的家族也不愿放他们出来丢人。

“大秦学宫,非百家士子禁止入内!”

大秦学宫外,樗里寻和子车乘被拦了下来,到处都是站立的大秦甲士。

“奉皇帝陛下诏,带公子寻前来进学!”子车乘看着守卫开口道。

甲士一惊,看到了子车乘的锐士百夫长令牌,知道这是真的,于是打量了樗里寻一眼,从未听说皇帝陛下还有叫寻的公子啊。

四周进出的士子也都是好奇地停下了脚步,远远的议论着,打量着樗里寻,不知道这个能让皇帝陛下亲自派人送来的公子又是什么人。

“入何宫学习?”一个官员也匆忙赶来,看着子车乘和樗里寻问道。

“儒宫!”子车乘答道。

“公子请!”官员急忙让出道路,将樗里寻和子车乘请进了学宫之中。

“孝服进学?”儒家学宫之中,几个掌事看着樗里寻的孝服都是皱了皱眉,虽然没有规定和礼节说守孝期间不能修学,但是正常来说是没人会在这时候离开孝陵的。

最关键的是,这人还是公子,可是皇帝陛下还健在,哪来的守孝,也没听说有哪位夫人薨啊。

“你是宗室子弟?”中间的佩剑青褐色的中年人看着樗里寻问道。

“回老师,公子寻是大秦严君樗里子后人!”子车乘回答道,同时也是提醒樗里寻,这人就是伏胜,伏子贱。

伏胜点了点头,那就难怪有公子称呼了,但是却又是看向子车乘皱了皱眉问道:“你曾是本夫子学生?”

子车乘瞬间呆滞,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教过自己的老师居然不认得自己,但是还是恭敬的行礼道:“陇西子车氏,乘,拜见老师。”

“原来是你!”伏胜这才点头,但是却没有再多看一眼,儒家与兵家向来不对付,自己的弟子居然混到大头兵之中,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儒家分治各经,不知道公子寻,想学什么?”伏胜看向樗里寻缓和了口气问道。

“小子斗胆,敢问先生儒家学宫各位先生分别治哪一经?”樗里寻行礼问道。

“不用选了,你现在该去子苍师弟那学习《礼》!”伏胜看着樗里寻的行礼直接开口道。

樗里寻应该做的是弟子礼,但是却是行的寒暄之礼,而且还不伦不类。

樗里寻呆住了,自己行礼也错了?

“公子寻,请随我来!”一个儒家弟子出列,带着樗里寻离开了大殿,朝儒家学宫深处的一个庭院走去。

“你不是学宫士子,还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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