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幕僚长离开房间的时候,步伐僵硬,脸上仿佛钉了副斑驳的面具。
&ep;&ep;“他生气了。我还从没见过幕僚长大人那么生气的样子,真有趣。”青年仆役俯身凑近大床,压低声音。尽管隔着沉重的木门,他议论的那人什么也听不到。
&ep;&ep;“看来你和我的幕僚长很熟悉?”维尔利加裹着被子向后一仰,浑身放松下来。与幕僚长的谈话总是掩藏着数不清的试探和博弈,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但面对这青年则不用。
&ep;&ep;青年笑了笑,直起身子,袖了手,神情褪去轻佻,显出点操劳过度的倦怠:“公爵大人,我和您的幕僚长不是‘很’熟悉,而是熟悉得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您给我开同样的工资,我也能做得一样好,还附带特殊服务。”
&ep;&ep;忽略掉肤色和那身可笑的行头,活脱脱就是幕僚长本人,不仅是神态和体态,甚至连骨骼和面容都出奇相似。
&ep;&ep;维尔利加忽然明白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从何而来,可笑她竟未曾注意到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你们是兄弟。”
&ep;&ep;“您错了。我们是仇敌。”潋滟的微笑回到了青年脸上,“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一手养大的兄弟送进死牢。”
&ep;&ep;“死牢?”维尔利加一个愣神,青年已经伸展双臂,拂落外套,开始慢条斯理地剥衣服。
&ep;&ep;她仿佛挖到了有趣的宝藏,少年人的好奇心开始作祟:“同父同母?还是旁系血亲?他怎么把你关进死牢的?你又是怎么逃离他的掌控进了内园?”
&ep;&ep;修长手指封住了她的唇,青年摩挲着少女柔软的唇珠,长睫翕动,覆住浅淡的瞳光:“公爵大人,今夜,我们不谈别人。”
&ep;&ep;“没人告诉你,我不喜欢在床上太主动的人吗?”维尔利加拽住青年半垂的腰带,用力一扯,把他摔在松软的被褥间,翻身压上。“哦对,确实没人告诉你,他们都死了。”
&ep;&ep;青年身上最后的遮盖也随着骤然的位置变换滑落,维尔利加当即就被那半勃的巨物吸引了,其上是紧窄的腰腹,和看起来颇具弹性的饱满胸肌,为了抵抗冲击,肌肉微微绷起,在朦胧月光下壁垒分明。
&ep;&ep;他闷哼一声,凌乱的半长发垂在额前,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双颊覆上了绵密的晕彩,笑得人心神荡漾:“可是,我还不想死呢。”
&ep;&ep;说着撑起上身,猛然拉近了和少女的距离,近得呼吸相闻,几乎纠缠在一起,色泽淡薄的唇瓣虚虚贴着她的:“公爵大人,我给您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ep;&ep;“从前有个小男孩,出生在魔鬼城最下等的妓院里。”维尔利加还沉浸在视觉冲击中,他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魔鬼城是无法取得东陆身份的西陆人聚集之地,混乱肮脏,连诸神也无法管束。”
&ep;&ep;温热的手指顺着维尔利加的背脊悄然攀上,隔着睡裙的荷叶边轻轻揉按后颈,安抚幼猫似的,一下,又一下。
&ep;&ep;“男孩有一个秘密,他从小就能和自己的影子对话,影子告诉他很多黑暗里的故事,教他怎么取悦客人,活下来,往上爬。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他被选中去服侍一个暴虐的大人物。”
&ep;&ep;手臂环绕过她的身体,在腰背上游移,仿佛一个虚浮的拥抱。维尔利加又出现了瞬间的晃神,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青年的言外之意。
&ep;&ep;好一个暴虐的大人物。
&ep;&ep;“我不听故事。你的话听多了,容易脑子嗡嗡响,加剧失眠。”维尔利加扼住青年的咽喉,力度刚好阻断了他的话语。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窒息的血色爬满那张祸人的脸,才松开手,对着近在咫尺的声源,狠狠咬了下去。
&ep;&ep;鲜血的味道充溢了口腔,她小口啜饮品尝,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等到摄取了足够的血腥气,在脆弱的伤口处又舔了一圈,她才松开他的唇,准备去咬下一个位置。
&ep;&ep;极近处传来一声闷笑,她的唇齿尚未咬合,就被什么滚烫又灵活的东西堵住了。青年迎上了她的动作,生生把进食般的撕咬转变成了牙齿抵着牙齿、舌抵着舌的缠绵。舌尖纠缠,对抗,谁都不愿意退后一步,让出宝贵的腔体,任人劫掠。稳定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极速升温,空气在四扇肺叶里迷乱地循环,直到窒息的痛苦将气流从中截断,粘合在一起的唇舌才猝然分离。
&ep;&ep;“您也太心急了,公爵大人。我的故事才刚开头呢。”青年止住呛咳,显出委屈神色,“您不会以为,那个暴虐的大人物指的是您吧?”
&ep;&ep;他弯了弯眼睛,伸出舌尖抹匀唇上斑斑血迹,神态妖冶而放浪:“当然不是。因为啊,他已经死了。大人物不是真的看上了男孩,他给了男孩一柄竹刀,要把他丢到虎笼里取乐。那一刻,影子从男孩的恐惧中得到了力量,挣脱了束缚,它杀了大人物,放出了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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