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已经步入九月,再过几天便到了这里的重九节,众人都要登高望远,孝敬老人遍插茱萸,分外热闹。

小男孩蹦蹦跳跳,总角一晃一晃,上来便抱住了她的腿:“姐姐,你是仙女吗?”

风夜灯笑着摸摸他的头:“不,姐姐只是个凡人。”

车非顾扬起小脸,呆萌的眼神闪烁着疑惑,挠了挠脑袋:“爷爷说,您是来拯救我们的仙女呢!”

风夜灯眉眼带笑,却是很严肃地蹲了下来,一本正经道:“小顾,你记住,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无论如何,定要多靠自己的努力。接受好意自无需推辞,但要记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车非顾似懂非懂,只说:“姐姐,我虽然不太明白,但一定会记住你的话,我会努力让爷爷和妹妹过上好日子的。”

风夜灯伸出手:“好,男子汉说话算数,我们拉钩!”大手与小手勾在一起,拇指相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车非顾眉开眼笑:“姐姐,你快教我们弹琴吧?”

风夜灯笑了笑:“好,今天给老伯教一首曲子,也是很欢快的曲子,刚好适用于现在节日的喜庆。”

霜降已然摆好了筝,放好了软垫。

风夜灯素手翻飞,乐曲悠然,从开始的欢快旋律到了紧张的节奏,像是一群神采飞扬的人们正在比赛,满是生机勃勃的味道。勾弦、滑音……一切都无比自然,更多的是喜悦和热闹,清明的乐感,愉悦的调子,无不显示着弹曲人的心情。

车非玥听得很认真,不禁开口发表起了感慨:“这犹如马场般,每个人都容光焕发,带着欢乐的情绪。”

最后一个音符怡然而止,为曲子填上圆满的句号。

风夜灯看起来很开心:“老伯,您真是厉害,这曲子名为《赛马》,讲述了蒙郡一带的重要节日,那达慕大会有摔跤、赛马、射箭、歌舞等等,跟滇国火把节一样盛大,那达慕每年七八月正热闹呢!对了,浥朝汉人亦称那达慕为那雅尔。”

那雅尔他知道,是北狄人特有的节日,不过蒙郡与朔州的狄族人自领土属于浥朝之后,便被称作胡人了。

车非玥兴奋至极:“灯姑娘,老朽给您弹一次,您先听听对不对。”

二胡拉起来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风夜灯先打住车非玥,教他拍底部模拟马蹄声,手艺卓越的车非玥学得非常快,几个来回便将曲子拉得很好了。

“老伯,您将上次的《偷功》和这次的《赛马》都给拉一遍吧!”

“好嘞!”

一刻钟后,两首曲子都演奏完毕。

风夜灯笑道:“接下来这首,叫《奇迹》,第二首叫《睡莲》,第三首叫《雨碎江南》!”她没办法讲解,《奇迹》是她最喜欢“女子十二乐坊”的一首曲子,也是她们的成名曲,她最喜欢她们这首曲子;《睡莲》是她听过的最早的二胡曲,她一直不太喜欢二胡,幼时觉得难听,后来觉得太过悲伤,直到青年才发现,原来二胡拉的曲子是返璞归真,二胡拉出太多的曲子,像极了人生!

车非玥不愧是老手艺,学起来极快,新曲子不过两个时辰便能贯通自如。

风夜灯两只眼睛弯成了新月:“老伯,接下来的这首可以称作曲子,亦有作词,名曰《随缘》,我先给你们唱一遍。”

她想了片刻,歪着脑袋说道:“老伯,我顺便给您耍一套太极拳吧?这首《随缘》是上次那个故事的主题曲呢!”

车非玥不懂主题曲是什么,但他知道一定很重要:“姑娘请。”

风夜灯双腿迈开一步,看似稳稳的马步因为脚晃显得有些虚浮,双手先从起手式开始:“

刀光剑影不是我门派

天空海阔自有我风采

双手一推非黑也非白不好也不坏

没有胜又何来败

没有去哪有来

手中无剑心中无尘才是我胸怀

随缘而去乘风而来才是我胸怀

唇枪舌剑不合我姿态

天空海阔才是我风采

双手一推非虚也非实不慢也不快

没有胜又何来败

没有动哪有静

手中无剑心中无尘才是我胸怀

随缘而去乘风而来才是我胸怀”

车非玥愣住,霜降愣住,梅也愣住——太极拳是什么功夫?看起来是遵循的道家思想,清静柔弱、淡泊无为。

风夜灯将学来的一套太极拳整个来了一遍,歌也是唱了数遍。这是她在京城北京考口译证时,遇到了一位武术大师,刚好跟他的孙女是同期考生,才有缘学了完整的一套。

她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我没有内力也没有武功,所以只学了点皮毛。太极拳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一门内家功夫,讲求刚柔兼济、内外兼修,以阴阳五行、中医经络为骨,引导术和吐纳术为气,适合中老年人与体弱多病者。它是针对意、气、形、神的锻炼,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三宝修炼法则。”

言罢,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只会空架子,呵呵呵呵……那个,老伯,我是上次看见您拿东西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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