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梅睡到傍晚,身体总算恢复正常,慵懒地爬起来。

风夜灯在厨房做饭,却没缘由地想起玲珑小院的主人——前任花魁楼惊鸿,因为风夜灯是楼惊鸿从良前调--教的最后一个姑娘,楼惊鸿待她极好,给她留下打点老鸨、护院和丫鬟的银两,这座小院也是楼惊鸿特意从花姐那里要来的,部送给了风夜灯。

都说戏子无义,女表子无情,可是,楼惊鸿真的把她当作了亲妹妹。

风夜灯问她为何?

楼惊鸿只说:“因为你像曾经的我。”

后来,楼惊鸿告诉她:“夜灯,你记住,若能赎身,不可告诉夫家曾在青楼;若能保住最后一点尊严,愿你嫁个好人为妻,不求富贵,但求男子品行端正。”

因为是妾,楼惊鸿不能穿玄色中红,只能以里衣的红色做外披充当嫁衣。自己的四个丫鬟随着婚队送嫁,只盼着能护着楼惊鸿一二。

这里的人崇尚黑色,连龙袍都是黑色底朱色边,绣五爪金龙,共九条,以示“九五至尊”;太子则为黑底朱边,八条五爪蟠龙;摄政王、宗亲王叔是以黑底朱边,刺五爪蟒袍;皇子、异姓王同样黑底朱边,绣四爪蟒袍;郡王、世子墨绿色底,纹螭袍。因此,黑色带红是这里最尊贵的色彩,黑底红边金丝线乃皇家特定的朝服,平民成亲也只能是黑色中红。

其他的,如紫色,墨绿色、藏青色,便是其他官员的朝服颜色。太傅墨绿色绣仙鹤,大将军则是藏青色底纹白虎,车骑将军藏蓝色底刺金色豹纹。玄色(黑红色)朝服乃三公(太尉、御史、丞相)所穿,刺孔雀;紫色为九卿,绣云雁;其他如太守、郡守、县令都是蓝色朝服,只是每个官职胸前与后背的纹饰及头冠不同。

临别了,楼惊鸿叹口气:“你要好好找个依靠,别像我这样随便嫁了人!”

风夜灯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从未见过楼惊鸿怨念的模样,在她的印象里,楼惊鸿素来温婉大方,很难有什么情绪,可见不过是再次沦为附属品!她忽然很心疼,不知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楼惊鸿。

其实她在青楼这些日子,那些女人无非遇人不淑,抑或养儿养女,大多数跟她一样,是被卖的……至于放弃自我追求虚荣的,倒也无话可说。

自古以来,烟花女子落风尘,薄酒一杯祭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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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灯听见屋外的动静便知梅君鹤已睡足觉,手下又快了几分。

一刻钟后……

梅君鹤洗漱完毕,端坐在小桌前,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那碗:“这是……面?”

风夜灯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咧嘴笑:“长寿面!我家那边都喜欢吃寿面,跟龙须面不大一样,我是西北人,寿面跟山东那边不同,我们那边讲究一根面拉成一碗,不能拉断才能叫长寿面!”

她一边笑一边杵着下巴说:“我第一次给男人做饭,和面的技术也不太好,虽然没多么好吃,但是一定还可以的!额……我从来没有做饭炒菜试咸淡的习惯,不过每次放的调料都不会差。你试试~”

梅君鹤耐心地听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最终选择直接开口吃,很特别的味道,面条煮的柔软却不失筋道。

他笑:“很好吃,明年也给我做吧?”

风夜灯开心极了,她从来没有给除家人以外的男人,单独做过任何饭菜,第一次被男子认可,满心欢喜地答允:“好啊,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做!”

梅君鹤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希望和欣喜:“此话当真?”

风夜灯噗嗤一笑:“那是,我说话算话,除非你生日我没在,那就没招了!”

梅君鹤心里有莫名的欢心和感动,搅了一筷子面汤,看着翠绿的葱花漂浮在面汤上,一时间有些发怔:“对了,山东是何处?”

风夜灯呆呆地笑了笑,尴尬地解释:“就是你们说的……额,就是东郡一带,我曾在东郡威县上了三年学堂,去过济州柳明湖赏荷花,登过泰县的泰山看日出。所以对那边的吃食都比较熟悉……呵呵……”

梅君鹤很意外:“姑娘不似大家闺秀,倒像江湖侠女!”他怕风夜灯瞎想——毕竟,汉家女子多讲求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以称作“闺秀”,闺楼之秀,若是到处跑,会被人笑话说不检点。

风夜灯当然明白言下之意,并不介意地指出自己的地位,眸子里没有一丝自卑,只有坚定和坦荡:“我的确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喜欢做什么名门千金。比起闺阁豪门,我更喜欢江湖风雨!”

梅君鹤又停下了筷子,双眸清亮,一瞬不瞬地瞅着她。末了,他道:“江湖固然快意恩仇惹人羡,却是杀伐果决不眨眼,你确定你喜欢这样的日子?”

风夜灯犹疑了片刻,试探道:“小野鹤,听说你的功夫很不错呢?”见梅君鹤没有反驳,继续道,“令江湖曾说,天下武学有九分,秦枫独占六分,吾与梅少各一分,天下人共一分。既然你的武功那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这样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梅君鹤许久不见回答,直至吃完长寿面后,安然地打个饱嗝,揉了揉健康的腹肌:“学功夫很吃苦,你确定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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